“臣,有罪。”
轰!
此言一出,整个集英殿,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懵了!
连司马光,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王安石……认错了?!
那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拗相公,竟然当朝认罪了?!
龙椅上的宋神宗,也彻底愣住了,急忙道:“爱卿何罪之有?”
王喆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委屈”。
“臣之罪,在于急于求成,未能将新法之本意,与诸位同僚言明,以致引起误会,让陛下烦忧,此乃臣之罪一也。”
他没有反驳,反而先给自己扣了个帽子。
“臣之罪,在于未能体谅诸位老臣为国分忧之心。司马公、韩相公,皆乃国之栋梁,他们反对新法,绝非私心,而是担忧新法推行有误,会伤及百姓,乱了祖宗之法。此等拳拳爱国之心,臣感佩不已。臣未能提前与诸位重臣沟通,取得共识,便贸然请陛下推行,此乃臣之罪二也。”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那些准备了一肚子骂人草稿的御史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都认错了,还把我们夸了一顿,我们还怎么喷?
司马光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对劲。
今天的王安石,太不对劲了。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2章 给皇帝画饼,我是专业的!
“爱卿能如此想,朕心甚慰。”
龙椅上,宋神宗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他最怕的,就是王安石犯起“拗”劲,和满朝文武对着干,让他这个皇帝夹在中间难做。
现在王安石主动退了一步,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介甫,那你且说说,你这新法,本意究竟为何?”宋神宗顺势问道。
机会来了!
王喆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自己反击的最好时机。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陛下,敢问我大宋如今最大的弊病是什么?”
宋神宗沉吟片刻,叹道:“积贫积弱,国库空虚,冗官冗兵,边患不绝。”
“陛下圣明!”王喆朗声道,“然则,国库为何空虚?”
“税赋不足,开支浩大。”
“正是!”王喆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那为何税赋不足?是我大宋的子民不勤劳吗?是我大宋的土地不丰饶吗?”
“都不是!”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带着审视和怀疑的同僚。
“是因为,我大宋的财富,没有‘流动’起来!”
“流动?”这个词,对满朝文武来说,都太过新奇。
王喆微微一笑,抛出了他准备已久的“现代经济学”理论,并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语言,重新包装了一遍。
“陛下,诸位同僚,请试想一下,一个人的身体,若是气血不通,百脉淤结,会如何?”
“自然是百病缠身,日渐衰弱。”一个太医下意识地回答道。
“说得好!”王喆打了个响指,“国,亦如人!国库,便如人之心脏。税赋,便是这天下的‘气血’。”
“如今,我大宋的‘气血’,大部分都淤积在了何处?”
他没有明说,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