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 河边杀机
河边的风带着水汽的微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却吹不散那压抑的呜咽和暗处的杀机。
那个黑影动了！他从树后悄无声息地迈出一步，手中的东西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寒芒——是一截短棍，或者加了配重头的甩棍？这东西砸在后脑，效果和溺水也差不了多少。
他是谁？“雇主”派来监督我的？还是另一拨想要吴哲命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只“螳螂”似乎也被盯上了。
吴哲对逼近的危险毫无所觉，完全沉浸在崩溃的情绪里。
没有时间权衡。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就在那黑影举起棍子，即将朝着吴哲后颈砸下的瞬间，我猛地从阴影中蹿出，速度快得像一道鬼影！
我不是要救吴哲，至少不完全是。但这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打乱了我的节奏，我必须弄清楚状况。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他在我眼前被杀，尤其是用一种可能牵连出更多调查的方式。我的任务是“意外”，不是明目张胆的谋杀。
我的突进带起了风声。那黑影显然也是个老手，反应极快，听到动静，砸向吴哲的动作硬生生止住，腰肢一扭，甩棍带着厉啸朝我横扫而来！
动作干脆狠辣，直击太阳穴。这是杀人的技法。
我矮身避过，棍风刮得我头皮发麻。贴近的瞬间，左手格开他持棍的手腕，右肘毫无花巧地撞向他的胸腹隔膜位置。
“呃！”他发出一声短促沉闷的痛哼，身体因剧痛而蜷缩，但愣是没倒下，反而借着弯腰的势头，一头撞向我的下巴，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还有武器！
我后撤半步，避开他的头槌，右手变肘为爪，扣住他摸向腰间的手腕，发力一拧！同时左脚悄无声息地勾向他的支撑腿。
他下盘被绊，手腕被制，重心顿失，“砰”地一声被我狠狠摔在地上。我膝盖紧跟而上，死死顶住他的后腰，将他那只摸向腰间的手反拧到极致，令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除了开始的棍风和那声痛哼，再没发出大的声响。
吴哲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傻了，瘫坐在河边，忘了哭泣，眼镜歪斜，张大嘴巴看着我们，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迅速搜身，从那黑影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还有一个硬皮证件套。
不是刀，是匕首。制式的。我的心微微一沉。
打开证件套，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我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一张印着国徽的证件——调查局！
他是调查局的人？！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调查局的人在盯吴哲？甚至要下杀手？不对，刚才他那一下明明是灭口的动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下的“调查员”挣扎了一下，闷声道：“你是什么人？敢妨碍公务！”
他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和愤怒，却听不出多少慌张。
“公务？”我压低声音，确保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调查局的公务包括用甩棍偷袭，制造溺水假象？”
他身体一僵，不说话了。
吴哲听到这话，猛地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惊恐地看着我们俩：“你…你们…到底是谁？调查局？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理他，快速翻看证件里的名字——赵伟。照片和他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勉强能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