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不耐烦的，看热闹的，有嘲笑的。
林野看向我，眼神严厉：“为什么乱动？”
“有人绊我。”我实话实说。
“谁绊你了？”王悦立刻反问，“你自己站不稳还怪别人？”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自己的问题。”李婷旁边另一个女生也开口。
她们人多，咬死了是我自己的错。
林野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之间扫了一个来回。
他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他为难。信我，就是偏袒；信她们，就是委屈我。
我不忍心看他纠结，也想帮他树立下威信，于是对着他轻微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林悄，”他声音冷硬，“出列。”
我往前走了一步。
“其他人休息。你，加站十分钟军姿。”
5
那十分钟，像是一个世纪。
太阳明晃晃地打在头顶，我一个人站在操场中央。
李婷她们坐在阴凉地里吃冰淇淋，说说笑笑，偶尔飘过来一两声压抑的嘲笑。
“看她那样，站都站不直。”
“活该，谁让她背后说教官坏话。”
“就是，还想跟婷婷争……”
十分钟终于到了。
哨声没响，是林野自己走过来。
他停在我面前，影子投下来，遮住一点太阳。
“归队。”
我没动，抬眼看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刚才软了一点。
“辛苦了，午休可以来食堂二楼找我吃饭。”他又说了一遍，声音不高。
“这还差不多。”·我这才不情愿地动了下站麻的腿，一步一步挪回队伍。
没人看我，也没人说话。
李婷嘴角带着笑，那是一副赢了的样子。
6
下午训练结束，我最后一个回宿舍。
推开门，李婷和王悦正挤在一起看手机，笑得花枝乱颤。
看见我进来，笑声戛然而止。
李婷把手机一收，上下扫我一眼。
“哟，站军姿的英雄回来了？”
我没理她，拿了脸盆毛巾想去洗漱。
王悦阴阳怪气地接话：“婷婷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们。
“听见了。”我说，“然后呢？”
李婷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她比我高一点，故意用下巴看我。
“林悄，我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什么位置？”我问。
“你说呢？”她笑了一下，“离林教官远点。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我差点笑出来。
“我对林教官没心思。”我说的是实话。
“最好没有。”李婷哼了一声，“不然下次就不是站军姿这么简单了。”
她说完，撞开我的肩膀，和王悦一起出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
8
第二天，训练照旧。
站军姿，走正步，跑步。
李婷更来劲了，几乎成了林野的贴身秘书。
林野说一句，她能接三句。
“教官，我帮你整队吧！”
“教官，谁动作不标准？我帮你盯着！”
林野没说什么，算是默许。
这下她更得意了，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副教官。
休息的时候，她开始发号施令。
“表现好的，可以去那边树荫休息！偷懒的，就去太阳底下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