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饿了三天的人看见红烧肉。
我低头继续喝水，没兴趣参与。
林野有什么好的？在家臭袜子乱扔，打起游戏六亲不认。
大概是休息时间无聊，林野开始抽查刚才教的转身动作。
他随便指了几个人，做得都马马虎虎。
然后他指了我：“你，出列。给大家示范一下。”
我愣了一下，放下水杯走出去。
集中注意力，转体，靠脚，动作干净利落。
这是小时候被他逼着学了好久的，肌肉记忆。
林野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没有？就按这个标准来。”
我回到队伍，感觉有几道不太友善的目光钉在我背上。
李婷笑着凑过来，声音甜甜的：“林悄，你动作好标准啊，以前练过？”
“没，就随便做的。”我可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
“哦——”她拖长了声音，“那教官干嘛单独叫你示范啊？”
这是把我当潜在竞争对手了？
我没接话。李婷很不爽，胜负欲被我激起。
于是，她开始主动在我哥面前表现，我哥一吹哨，她比谁都积极。
我哥，钢铁直男，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
他可能觉得，这个女生性格外向还积极，一副班长的做派，他不在的时候正好让她管管事。
这一来二去，还真让李婷成功当上了负责人。
3
下午训练间隙，林野又被叫去开会，让我们自由休息。
李婷自发组织大家拉歌，她和她那个小团体的人，占据了最凉快的位置，还拿出几个小风扇互相吹。
“哎呀，累死了，教官也太狠了。”她娇声抱怨，享受着别人的附和。
“哎哟，不愧是婷婷，连教官都这么喜欢你。”其他人的语气中带着点起哄的意味。
听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教官还真不正经。”
李婷目光一转，恨恨地落在我身上。
看来我这话是彻底激怒她了。
“林悄，你去器材室那边帮大家抬一桶水过来吧？就在那边，不远。”她指着操场对面太阳最毒的地方。
几个女生看向我。
我没动：“不是每人都有水杯吗？”
李婷脸上的笑淡了点：“大家的水都快喝完了呀，你去抬一桶过来方便嘛。你看你，刚才教官都表扬你了，能者多劳咯。”
她的话听起来没问题，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让你去，你就得去。
我不想第一天就闹得太僵，嗯了一声，转身往器材室走。
我抬着那桶水回来时，胳膊又酸又麻，汗湿透了后背。
她们还在阴凉地里唱着歌，水桶放下，也没几个人说谢谢。
李婷递给她小团体的人一人一张湿纸巾，仿佛没看见我一样。
4
教官回来了，训练继续，练齐步走。
我个子中等，被安排在队伍中间。
一次原地踏步练习，林野背对着我们。
我正抬脚，突然感觉后面被人轻轻绊了一下。
重心不稳，我猛地晃了一下，差点带倒旁边的人。
队伍一下子乱了。
“怎么回事？！”林野转过身，眉头拧紧。
没等我说话，王悦立刻举手：“报告教官！林悄她没站稳，故意乱动！”
李婷也跟着帮腔：“是啊教官，我们都好好练着呢，就她一个人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