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杯就行了？我这裤子都湿了，你赔得起吗？” 顾客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推林野。
苏晚再也忍不住，快步走过去，挡在林野面前：“叔叔，是您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托盘，跟他没关系。而且他已经道歉了，您没必要这么过分。”
顾客愣了一下，看到苏晚穿着市一中的校服，又长得清秀，语气软了点，但还是嘴硬：“小丫头片子，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去。”
“怎么没我的事？” 苏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您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或者把您刚才的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您是怎么欺负一个学生的。”
顾客脸色变了变，骂了句 “晦气”，转身走了。
店里安静下来，林野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晚，她比自己矮半个头，却挺得笔直，像棵小小的白杨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可乐渍，又看了看苏晚干净的连衣裙，突然觉得很狼狈。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闷。
“我来买汉堡。” 苏晚转身，指了指柜台，“顺便看看你。”
林野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身上的可乐渍，又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回去吧。”
“林野，” 苏晚看着他，“你这三天没上学，是不是因为打工太累了？还是……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林野的身体顿了一下，过了好久，才低声说：“我妈住院了，需要钱。我请假是去医院照顾她，顺便多打几份工。”
苏晚的心揪了一下：“阿姨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 林野摇摇头，“我自己能解决。”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刚才帮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谢谢，苏晚心里有点甜，她笑了笑：“不用谢。你要是没时间上课，我的笔记还在你抽屉里，你记得看。还有，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硬撑着，跟我说。”
林野抬头看了她一眼，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她的眼睛很亮，像装着星星。他喉咙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句 “知道了”，就转身去忙了。
苏晚没走，在店里买了个汉堡，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林野忙碌的身影，直到打烊。
5
林野周一来上学了，黑眼圈很重，明显没休息好，但他手里拿着苏晚的笔记，边角被翻得有点卷。
课间的时候，苏晚主动走过去：“笔记看得怎么样？有不懂的吗？”
林野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指着笔记上的一道题：“这个辅助线，为什么要这么画？”
苏晚心里一喜，他终于愿意问了。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耐心地给他讲解：“这道题是几何证明题，关键是要找到全等三角形，你看这里，连接 AC 之后，就可以利用已知条件……”
林野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打断她，问一两个问题，眼神里的雾好像散了点，多了些专注的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班里的同学看过来的眼神也从好奇变成了习惯。
从那以后，林野不再躲着苏晚，每天课间都会主动问她题，有时候放学也会跟她一起走一段路，虽然话不多，但气氛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