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对!”王夫子吹胡子瞪眼,“《礼记》乃圣人经典,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你竟敢说它有‘局限’?你这是在质疑圣人!”
“学生不敢质疑圣人。”喻理说,“学生只是在探讨,圣人所处的时代,与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其社会结构、生产方式、人际关系都已发生巨大变化。用一套适用于古代农耕宗法社会的行为准则,来完全框定我们当下的生活,是否有些刻舟求剑?”
王夫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强词夺理!”他呵斥道,“经典就是经典,它的精神是永恒的!”
“我同意经典的精神具有永恒的价值,比如‘仁爱’、‘诚信’。”喻理点头,“但精神的实现形式,需要与时俱进。比如,《礼记》中关于繁复的婚丧嫁娶的礼节,在当时或许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方式。但在今天,如果我们完全照搬,会不会造成巨大的社会资源浪费,以及增加普通人的生活负担?”
“我的文章,并非否定经典,而是在探讨,如何更好地汲取其精神内核,并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找到更合适的实践方式。这难道不是一种更好的继承吗?”
王夫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却发现喻理的逻辑毫无破绽。她不是在推翻,而是在“优化”。
但他拉不下面子。
“你……你这是巧言令色!”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我是夫子,我教了三十年书,难道还不如你懂?我说你错,你就是错!”
这下,连我都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讨论学问,这是倚老卖老,以势压人。
喻理却没生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夫子,问了一个问题。
“夫子,我们来书院学习,是为了什么?”
王夫子下意识地回答:“当然是学习知识,明辨事理。”
“说得好。”喻理说,“那么,‘明辨事理’的核心,是独立思考的能力,还是全盘接受的能力?是学会提出问题的能力,还是学会背诵答案的能力?”
她向前一步,声音不大,但振聋发聩。
“如果您所期望的‘尊师重道’,是要求学生放弃独立思考,将您的教诲奉为唯一的‘标准答案’。那么,您培养出来的,不是能明辨事理的学者,而是一群只会复述您思想的鹦鹉。”
“这样的教育,是在开启民智,还是在禁锢思想?王夫子,您教了三十年书,这个问题,您想过吗?”
王夫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