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一家顶级私人画廊的开幕酒会上。
“商云汐”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长发松松挽起,颈间一串润泽的珍珠项链。她正微微倾身,专注地欣赏着一件宋代瓷瓶,侧脸线条柔和,眼神纯净带着一丝艺术家的痴迷。她的出现,像喧嚣浮华里的一泓清泉,悄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知道秦枭今天会来。这家画廊背后有他资本的影子。她选择这里作为“舞台”,经过了精心的计算。
当那个男人在一众保镖和随从的簇拥下出现时,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秦枭。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全场时带着一种惯于掌控一切的淡漠。
“商云汐”没有急于上前,她只是在他目光无意中扫过她这边时,恰到好处地收回欣赏瓷器的目光,与他有一个极短暂的视线交汇。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浅淡而略带羞涩的笑容,然后自然地移开视线,仿佛只是对一个同样欣赏艺术的路人致意。她的心跳如擂鼓,但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机会很快到来。一位与画廊相熟、被“商云汐”刻意结交的艺术评论家,正好要与秦枭寒暄,便自然地将“这位对宋代瓷器很有见解的商云汐小姐”引荐了过去。
“秦先生。”商云汐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意和尊敬。
秦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他随口问了几句关于眼前瓷瓶的看法。苏晚的回答引经据典,语调不疾不徐,眼神真诚,偶尔流露出对艺术的纯粹热爱,完全符合她精心塑造的人设。
“商小姐似乎很懂这些。”秦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只是爱好,让秦先生见笑了。”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当晚,她的所有资料——一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安静内向、从事艺术品修复工作的孤女——就被摆在了秦枭的桌上。资料完美无瑕,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证明人都天衣无缝(她动用父亲留下的最后人脉和资源,耗费巨大代价才做到)。秦枭的手指敲着桌面,多疑的本性让他不会立刻相信。但他承认,这个叫商云汐的女人,确实引起了他一点兴趣。那种干净又易碎的气质,是他身边那些浓艳或精明的女人所没有的。
秦枭没有立刻接近她,但她的生活里开始频繁出现与他相关的“巧合”。一场她本想去的音乐会,最好的包厢恰好有多余的票送到她手上;她工作的艺术中心,最大的赞助人突然变成了秦枭名下的基金会;甚至她常去的茶馆,也能“偶遇”他独自品茗。
商云汐心知肚明,这是他的试探。她表现得受宠若惊,又带着不安和适当的距离感。一次“偶遇”时,秦枭看似随意地问起她未来的打算。商云汐望着窗外的细雨,眼神有些迷茫和哀伤,轻声说:“只想安静地做些喜欢的工作,好好生活吧。”那份淡淡的哀愁和与世无争,恰到好处地触动了他掌控欲下的某根神经。
又一次,秦枭在一个私人场合遭遇对手的轻微挑衅(甚至可能是他自导自演),对方言语粗鄙。在场的商云汐没有惊慌,只是在他看过来时,递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水温恰到好处,声音依旧温柔:“秦先生,喝口茶润润喉吧。”那一刻的镇定和体贴,与其他人的慌乱形成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