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恶毒后娘
头骨里像有根钢针在搅。
我睁开眼。
一道裂缝从房梁延伸到土墙。
我撑着身子坐起。
骨头像散了架。
身上是一件粗麻布衣，磨得皮肤发疼。
我摊开双手。
掌心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这不是我的手。
“三百文，不能再多了。”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
一个穿着短打的男人站在门口，下巴上长着一颗黑痣。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打转。
“人还活着吧？死了可不值钱。”他又说。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一个瘦小的女孩躺在我脚边的干草上，了无生气。她的额角有一块乌青，嘴唇干裂，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一阵尖锐的刺痛穿过我的大脑。
画面闪现。
一个女人，用着我这张脸，一把将女孩推开。
女孩的头撞在木桌角上，倒了下去。
女人尖叫：“赔钱货！就知道吃！死了干净！”
画面消失。
我喘着气，胸口发闷。
门口的男人走近一步，伸脚踢了踢女孩的小腿。“苏晴雨，快点决定。再拖下去，人就真死了。”
我猛地向后缩，将女孩护在身后。
“不卖。”我的声音沙哑干涩。
“不卖？”男人嗤笑一声，“你家锅都揭不开了，还有四个张嘴吃饭的。不卖她，你们就一起饿死！”
我环顾这间屋子。
家徒四壁。
角落里，四个孩子挤在一起。
最大的男孩约莫十岁，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削尖的木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另外三个小的，两男一女，也是满眼的戒备和恨意。
他们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脸上脏兮兮的，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
男人不耐烦地搓着手：“三百文，够你们吃好几个月了。拿着钱，给你儿子买药，不好吗？”
我站起身，挡在男人和孩子们的中间。
“滚出去。”
“你说什么？”男人掏了掏耳朵。
我走到墙角，抄起一根烧火的铁钳。
铁钳很沉。
我用尽全力举起它，对准男人的脸。
“滚。”
他后退一步，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
“好，好你个苏晴雨，你给我等着！”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铁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爬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身边。
我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
一片冰凉。
***
第2章 灵泉神水，绝境立誓
我浑身冰冷。
女孩的身体在我手下，没有一丝温度。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痛。
我低下头。
贴身挂着的一块月牙形玉佩，正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烫得我皮肤刺痛。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
一片漆黑的土地在我脑中出现。
土地中央，一眼小小的泉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泉水边，立着一块石碑，刻着四个字：灵植之心。
幻象消失。
胸口的灼痛也随之退去。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我别无选择。
我看向角落里的四个孩子，他们像受惊的狼崽，警惕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开口：“水……给我一点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