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问。
我还没说话，白薇她们就哭哭啼啼地从厕所里跑了出来。
“沈制作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白薇一上来就恶人先告状，“我们好心去安慰陆鸢，让她别因为排名太低就想不开，结果她……她突然就发疯打人！”
她举起那个同伴通红的手腕，哭得梨花带雨。
演得不错。要是在大明，送去教坊司，肯定是个头牌。
沈司南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白薇，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是吗？”他推了推眼镜，问我，“陆鸢，是这样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
跟这种人说话，说多错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猜。
“她默认了！沈制作人，你看她就是默认了！”白薇赶紧说。
“我没问你。”沈司南淡淡地说了一句。
白薇的哭声卡在喉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沈司南又看向我，镜片后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似乎想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
“你的头发在滴水，衣服也湿透了。”他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她们，身上很干。”
我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是个老狐狸，观察力不错。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他对我说道，语气不容置喙。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白薇她们说，“你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就走了。
白薇她们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散了。
我跟着沈司南，走进他的办公室。装修很奢华，但我闻到了一股沉香的味道。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示意我坐下。
我没坐，就那么站着。
在锦衣卫，只有审人的时候，我才坐着。
他也不在意，给我倒了杯热水。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如你所见。”我回答，声音因为这具身体的底子，还有点沙哑。
“哦？”他笑了，“我看见的，是一个被霸凌后绝地反击的故事。这个故事，你觉得，观众会喜欢吗？”
他在试探我。
他在评估我这件“商品”的价值。
“我不知道观众。”我说，“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你呢？”他追问，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发现了有趣猎物的狐狸。
我抬起眼，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斩草，除根。”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笑起来，那笑容比刚才真实了许多。
“有意思。”他说，“陆鸢，你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开始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我没说话。
我也很期待。
我想看看，这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到底经不经得起我锦衣卫的手段。
3
第二天，所有练习生都被召集到了主演播厅。
气氛很压抑，大家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薇坐在人群里，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找了个角落站着，闭目养神。
很快，沈司南走上台。
他今天没戴眼镜，显得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压迫感。
“各位，相信大家对自己的现状，有的人满意，有的人不满意。”他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但是，娱乐圈不相信眼泪，只相信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