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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车里气压很低。
女儿缩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沈母坐在副驾驶，不停地拿湿巾擦手。
“回去先洗澡，把这身穷酸气洗干净。”
“小哲最闻不得异味。”
沈父透过后视镜看我。
“这几年你在哪？”
“跟谁生的野种？”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没说话。
沈父冷哼一声。“哑巴了？”
“当年你离家出走，小哲哭得晕过去好几次。”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你，这几年更是每况愈下。”
“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没有一点愧疚？”
愧疚？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那是五年前取肾留下的。
当时神医说不打麻药取肾适配度最好，我疼得死去活来。
沈明哲却在隔壁病房吃着进口车厘子，嫌弃不够甜。
“到了。”
车子驶入沈家别墅。
大门打开。
佣人们站成两排。
“欢迎大小姐回家。”
声音整齐划一，却透着股诡异。
沈母率先下车。
“把那孩子带去后院，别冲撞了小哲。”
两个保镖走过来要抢人。
我从包里摸出一把修眉刀。
“谁敢碰她，我就死在这。”
“你们要的是活体肾源，死人的肾，应该没那么好用吧？”
保镖动作僵住。
沈父回过头，脸色铁青。
“你威胁我？”
“沈知意，你长本事了。”我把刀刃往里送了送。
血珠渗出来。“让孩子跟着我。”
“否则......”
沈父死死盯着我。
半晌，他挥了挥手。“让她带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走进客厅。
装修比五年前更豪华了。
到处都摆着沈明哲的照片。
艺术照，生活照，领奖照。
仿佛这个家只有他一个孩子。
楼梯上传来动静。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睡裙的身影慢慢走下来。
脸色苍白，弱不禁风。
正是沈明哲，从小就喜欢男扮女装。
他看到我，捂住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姐姐？”
“真的是你吗？”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来。
跑到我面前，伸手要抱我。
“姐姐，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我每天都在佛前祈祷，愿意用我的寿命换你回来。”
他哭得梨花带雨。
身体却“不小心”往我身上倒。
手里那杯滚烫的热茶，直直泼向我怀里的女儿。
我侧身一避。
抬脚绊了她一下。
“啊！”
沈明哲惊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那杯热茶全泼在了他自己脸上。
“我的脸！”
尖叫声刺破了别墅的屋顶。
沈父沈母疯了一样冲过去。
“小哲！”
“快叫医生！快！”
沈母扶起沈明哲，看着他红肿的半边脸，转头恶狠狠地瞪我。
“沈知意！你这个毒妇！”
“你弟弟好心给你端茶，你竟然推他！”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沈明哲缩在沈母怀里，浑身发抖。
“妈，不怪姐姐......”
“是我自己没站稳......”
“姐姐恨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抢走了爸妈的爱......”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混着茶水往下流。
沈父气得浑身发抖。
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就朝我身上抽过来。
“畜生！”
第一下，抽在我的背上，火辣辣的疼。
这感觉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