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晚啊，”苏薇薇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记性。主要是你这气质，真的……很朴实。”
她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张扬的女孩就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薇薇，跟她说这么多干嘛。看她这穷酸样，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酒吧？”
女孩说着，手一“抖”，满满一杯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白色的T恤上。
鲜红的液体迅速浸透布料，黏腻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女孩夸张地尖叫起来，“我手滑了！这酒可是82年的拉菲，这么浪费，你赔得起吗？”
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顾承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麻烦。
“行了，赵莉，别闹了。”
他拉开苏薇薇，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去楼上换件衣服，别在这给我丢脸。”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命令和厌恶。
上一世的我，就是被他这句话彻底击溃，哭着跑上了楼。
而现在，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顾承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愣住了。
周围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敢直呼他的名字，还用这种质问的口吻。
“你叫我什么？”顾承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说，”我向前一步，逼近他，将胸前湿透的T恤展现在他眼前，“这杯酒，是你朋友泼的。不道歉，还想让我滚？”
“你……”顾承言的眼中燃起怒火，“林晚，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跟你在全国观众面前‘交换人生’的人。我现在站在这里，代表的不仅是我自己，还有你顾家的脸面。”
我环视一圈，目光从苏薇薇、赵莉等人脸上扫过。
“你们现在羞辱我，就是在打顾家的脸。”
我转回头，看着顾承言铁青的脸。
“还是说，你们顾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让朋友用红酒给客人‘洗尘’？”
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
摄像机正对着我们，红色的录制灯一闪一闪。
顾承言盯着我，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苏薇薇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承言哥哥，她……她怎么这样啊……我好怕……”
顾承言没有理她。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很好。”
说完，他转身，粗暴地拉着苏薇薇的手就往别墅里走。
赵莉和其他人也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节目组的人。
导演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没理会他们，转身走进别墅，径直走向二楼的客房。
关上门，我脱下湿透的T恤，看着镜子里那个瘦弱但眼神倔强的女孩。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2章
我洗了个澡，换上节目组准备的另一套干净衣服。
走出浴室时，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相框里，是上一世我和顾承言的第一张合照。
那是在《交换人生》节目快结束时，节目组安排的“温馨”环节。
照片里的我，笑得羞涩又讨好，而顾承言，则是一脸标准化的假笑，身体离我半米远，写满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