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舟眉头微蹙,对苏晓月解释道:“她是身子确实有点不舒服,不是针对你。”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以林栀宁之前的态度,她定然不希望这个消息被外人知晓。
苏晓月却不依不饶:“那她也不能这么过分啊!自从她来了我们大院之后,整天摆着一张冷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庭舟哥你对她多好,大家有目共睹,可她呢?她珍惜了吗?她……”
林栀宁看着苏晓月在那里喋喋不休、还要试图拉踩自己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差点被气笑了。
是,原主不是什么好东西,清高孤傲伤人心,可这个苏晓月,明明知道谢庭舟已婚,还天天打着邻居的幌子纠缠不清,又是什么好货色了?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走到谢庭舟身边,伸出手,自然而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的重心微微靠向他,做出依赖的姿态。
谢庭舟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柔软触感是如此陌生,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下意识地低头看向紧挨着自己的女人,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苏晓月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要喷出火来“你……林栀宁你干什么!你快点放开庭舟哥!”
林栀宁抬起头,对苏晓月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抱歉啊苏同志,我确实不是针对你。我想吐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现在对某些气味特别敏感,真是对不起呀。”
“怀、怀孕?!”苏晓月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看林栀宁,又看看谢庭舟,眼中充满了震惊、嫉妒和不愿相信,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谢庭舟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林栀宁会如此直接地将怀孕的消息公之于众。
她难道不怕等半个月后孩子没了,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被人戳脊梁骨吗?
他看向林栀宁的侧脸,却只看到她唇角那抹带着狡黠和挑衅的弧度。
其实林栀宁根本不在乎别人以后怎么看她,她的志向本就不在这方寸之间的家属院,她迟早要搬走的,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想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气死这个苏晓月。
苏晓月此时已经崩溃了。
林栀宁这个贱人竟然怀了庭舟哥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她平时不是表现得那么清高,那么讨厌庭舟哥吗?不是连碰都不愿意让庭舟哥碰一下吗?怎么会连孩子都有了?!
林栀宁这个贱人,平时一副冰清玉洁、瞧不起所有人的样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她嘴上说着不喜欢,背地里还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庭舟哥!真是太有心机,太不要脸了!
苏晓月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指着林栀宁,带着哭腔骂道:
“林栀宁!你不要脸!你平时装得那么清高,原来都是假的!你背地里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手段勾引庭舟哥。”
“苏晓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冰冷的厉喝打断,谢庭舟冷着脸,“林栀宁和我是合法夫妻。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妄加揣测、出口伤人!”
“现在,滚出去!”
谢庭舟平日里总是沉稳内敛,情绪极少外露,鲜少像现在这样声色俱厉,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容错辨的怒意。
他眉峰紧蹙,下颌线绷得像石头,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房间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他这副全然维护林栀宁的姿态,更是前所未见。
苏晓月被他这么一吼,泪珠子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委屈和嫉妒让她口不择言:“庭舟哥!你竟然为了林栀宁这个贱人吼我!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个房子并不隔音,很快,谢家屋里传来的争吵声就吸引了隔壁邻居的注意。
谢家门口渐渐围拢了不少闻声而来的军属,但由于房门关着,她们只能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互相交换着八卦的眼神,低声议论着:
“我没听错吧?里面是晓月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还像是哭了?”
“难不成林栀宁和晓月又吵起来了?这次好像动静不小啊!”
这时,屋里的谢庭舟看着哭哭啼啼、言语越发不堪的苏晓月,耐心彻底告罄,不留任何情面:“苏晓月,我的家事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林栀宁在一旁挑了挑眉,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和他毫不犹豫维护自己的姿态,心中不禁再次感叹:这男人,长得帅,负责任,关键时刻还这么护短,真是绝世好男人啊!可惜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苏晓月再也受不了这种被心上人厉声斥责、全然维护另一个女人的屈辱,她猛地一跺脚,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我恨你们!”,然后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谢庭舟,猛地拉开了房门!
结果,门外围着的一圈正贴着门听的脑袋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
苏晓月先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随即感受到众人探究、惊讶的目光,更是羞愤难当,捂着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走了,任凭身后的军属们怎么喊“晓月,晓月,你怎么哭了?”也不理会。
见苏晓月跑了,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又好奇地投向屋里。
而里面景象更是让她们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那个平日里对谢团长爱答不理、清高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栀宁,此刻竟然亲昵地挽着谢庭舟的胳膊!
林栀宁也没想到门口居然围着这么多人,又被那些齐刷刷落在她挽着谢庭舟胳膊上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微微一热,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不自在地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