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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冲进隔壁女厕所。
二话不说,抄起墩布就往男厕所冲。
“我看谁敢动我哥!”
我大吼一声,举着那把还在滴脏水的墩布。
像个杀神一样冲进人群。
我根本不管是谁,逮着人就抡。
脏水飞溅,那股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啊!屎!是屎!”
“疯婆子!快跑啊!”
我把墩布舞得呼呼作响,那是真正的无差别攻击。
“来啊!不是要看吗!让你们看个够!”
我一边嚎一边往顾天宝脸上怼。
顾天宝吓得连滚带爬,脸都被墩布糊成了黑色。
人群作鸟兽散。
角落里,顾宴洲提着裤子,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我把墩布往地上一杵,意气风发的冲他咧嘴一笑。
“哥,走,回教室。”、
那以后,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惹我们。
但也更没人愿意理我们了。
大家看顾宴洲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恐惧。
他们叫他“疯子的哥哥”。
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跟这群小屁孩交朋友。
但顾宴洲介意。
我还没来得及安抚这个幼崽活阎王。
顾天宝又双叕作妖了。
办公室里。
他站在李老师旁边,一脸得意。
“老师,咱们的班费不见了,五千块钱。”
“肯定是被顾宴洲偷了!他是小偷惯犯!”
“顾宴洲,你亲弟弟作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老师冷笑:“叫家长来吧!”
半小时后,王雪莲来了。
她一进门看到这阵仗,眼圈立马红了。
她直接冲到李老师面前,开始抹眼泪。
“李老师,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是我教子无方。”
“宴洲这孩子在家里手脚就不干净。”
“我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偷到学校来了。”
“这五千钱,我替他赔,求求您别开除他。”
周围几个老师窃窃私语,眼神里的鄙夷更甚。
“原来真是个惯偷啊。”
“后妈也难做啊,这孩子真是废了。”
顾清源随后赶到。
听到王雪莲的话,他连问都没问,直接指着顾宴洲鼻子骂:
“顾家缺你吃缺你穿了吗?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你要是不把钱交出来,今天就别回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顾宴洲站在那里。
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但我看到了。
他的手正在慢慢伸进袖子里。
那里藏着一个刀片。
刀刃锋利,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股熟悉的、黑化的气息,再次笼罩了他。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
我往嘴里狂挤了一管牙膏,带着满嘴的白色的泡沫。
嗷的一声冲进了办公室。
所有人吓了一跳。
我满嘴白沫,眼珠子乱翻。
“汪!汪汪!我要咬死你们!”
“我是疯狗!我有狂犬病!”
我根本不看别人,目标明确,直扑顾天宝。
顾天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倒在地。
我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啊啊啊啊!松口!疯狗!”
顾天宝疼得杀猪般嚎叫。
我一边死命咬,一边挥舞着美工刀在他裤裆前面比划。
“我要割了你的小丁丁!让你变太监!”
“让你偷班费!让你嫁祸给我哥!变太监就不偷钱了!”
顾天宝看着那把晃来晃去的刀。
再看看我嘴角的白沫,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
小垃圾他又双叕尿了!
“是我拿的!是我拿的!”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呜呜呜,是我拿的班费。”
“班费在我兜里!是我想陷害顾宴洲!”
“呜呜呜!妈救我!她要割我小鸡鸡!”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顾天宝崩溃的哭喊声。
王雪莲的假哭僵在脸上。
顾清源的怒骂卡在喉咙里。
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从顾天宝身上爬起来。
手里还拿着那把美工刀,嘿嘿一笑:
“承认了?真乖。”
顾宴洲袖子里的刀片,悄悄滑回了掌心。
他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崇拜。
那是看神的眼神。
虽然这个神,看起来有点神经病。
校长闻讯赶来。
看着满地狼藉,还有吓尿裤子的顾天宝。
他脸色铁青,勒令顾天宝当众向顾宴洲道歉。
顾清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狠狠瞪了王雪莲一眼。
临走时,校长语重心长地拉着顾清源的手。
指了指还在对着空气汪汪叫的我:
“顾先生,孩子受了委屈我们理解。
“但是,令爱这个脑子,建议还是带去大医院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