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后，素梅接到了法医中心的电话，油漆仓库里的血迹，经比对，和秀莲的DNA完全吻合。
“找到守田了吗？”素梅拨通长林的电话。
“还没有，但我们在造船厂的废料堆里找到了这个。”长林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一把生锈的扳手，内侧有干涸的血迹，已经取样送回去了。”
半小时后，检测结果出来了，扳手内侧的血迹，属于两个人，一个是秀莲，另一个，经比对，与2003年月娥家属的DNA完全匹配。
“十年前的案子，果然和守田有关。”老周把检测报告拍在桌上，“查守田的社会关系，他有没有亲戚在外地？”
很快，线索就来了，守田有个姐姐，住在邻市的平安县，两人平时很少联系，但守田去年去过一次。
长林带着队员立刻驱车赶往平安县。守田姐姐家住在县城边缘的老旧小区，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味。走到门口，长林发现门是虚掩的，没锁。
“有人吗？”长林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人心头一紧，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空农药瓶，旁边是一杯没喝完的农药，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地上散落着几张纸，上面是守田的字迹，写着“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找！仔细找！”长林对队员说。
屋里没有守田的身影，只有守田的姐姐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失去了意识，嘴角还残留着农药的痕迹。队员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把人送往医院。
长林拿起桌上的农药瓶，瓶身上的标签已经模糊，只能看清“剧毒”两个字。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守田肯定来过这里，而且走得很匆忙。他为什么要留下农药？是想让姐姐替他顶罪，还是有别的目的？
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周打来的：“守田姐姐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了，她说守田昨天来过，留下一个铁皮盒子，说要是他没回来，就把盒子交给警察。”
长林的心里一动：“盒子里有什么？”
“还没打开，等你来回来一起看。”老周的声音顿了顿，“另外，法医中心在扳手的缝隙里，还发现了一点不属于秀莲和月娥的毛发，我们可能漏了什么人。”
（四）
守田姐姐被送进医院抢救时，长林已经带着队员往回赶。警车在高速上疾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路灯的光在车窗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长林攥着那个从守田姐姐家带回的铁皮盒子，盒子沉甸甸的，表面锈迹斑斑，边缘因为常年磨损，已经变得光滑，看得出来是个用了很多年的旧物。
“盒子没被动过吧？”长林问身边的队员。
“没有，我们发现的时候，上面还挂着个小锁，是用撬棍撬开的，撬痕都保留着。”队员递过来一副手套，“素姐说，尽量保持原始痕迹，可能上面有指纹。”
长林戴上手套，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铺着一层褪色的红布，布上放着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封皮已经被磨得发亮，边角有些卷边，像是经常被人翻看。他拿起日记，扉页上用蓝色钢笔写着两个字，“月娥”，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道。
“老周，我们快到警局了，月娥的日记找到了。”长林拨通老周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