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胎后,我的御医夫君为了带他中了蛊毒的表妹远赴南地治疗,
对我用银针封脑,让我失忆了。
后来的半年,他与儿子带着她一路游山玩水,看遍风景。
回来后,他终于想起取出深入我脑中的银针,
让我继续当贤妻良母。
于是,他与表妹雪地拥吻,我好心给他们披上斗篷。
儿子叫她娘亲,我夸赞他有礼貌。
我真贤良了他们又不高兴,非说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直到听到我求助好友:
“我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我却丢失了对他们的感情。”
“每日和他们生活在一处,犹如万蚁噬心,太尴尬了!要不......”
“我和他——和离吧?”
1.
“砰”的推门声,将我惊醒。
暖黄的烛光里,站着个沉沉的身影。
挺拔的身形,红色的官服,俊美的脸上是凝结了霜雪似的冷。
我下意识的拉高锦被,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人,不正是夫君谢淮吗?
看到我的动作后,谢淮的神情更加冷了:
“怎么,你还怕自己的夫君对你不轨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嗤道:“还特意住到偏院来?”
我呵呵一笑,非常的好脾气:“你最近忙碌,我这不是让你一个人能歇息得更好吗。”
谢淮摆了摆手,很无所谓的样子:“随你,反正我也并不想与你同榻。”
可他还不走,又坐下来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推开了:“以前家中所有水壶的水,你都给我随时温好的。”
“这点习惯没跟着记忆恢复吗?”
这杯水不知怎的点燃了他的情绪:“我刚去厨房,灶上也没有你从前日日准备的羹汤。”
“还有,无论我多晚下值,你不是都会等我吗?现在居然自己先睡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让我想起从前对他的痴狂。
我像头老黄牛似的为他操劳忙碌,面面俱到,连口水都不舍得让他喝凉的。
但凡哪个女人离他近些,我都要张牙舞爪、急头白脸。
这个回忆让我窘迫到极点,真是一点都不想承认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知道你素来讨厌我那样。”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你......”谢淮的脸有瞬间的扭曲。
“沈瑜,”他盯着我,“你不要告诉我,你最近的变化是银针封脑造成的?”
怎么不是呢?
他的表妹阮玉进京投奔他,说自己中了蛊毒,寻常无人可解。
而谢淮不是寻常人。
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医院的院首,可不得出把力?
那蛊毒也是有意思,一旦发作,阮玉就会往谢淮身上扑。
那天我一推门,就看到阮玉穿着贴身的肚兜,露出白皙凝脂的肌肤,拉着谢淮的手:“表哥,那蛊好像钻到胸口来了,你、你来摸摸......”
我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大骂阮玉不知廉耻,假装中蛊勾引我男人。
相比于我的声嘶力竭,阮玉却是默默啜泣,惹人垂怜。
于是谢淮扭住我的手,将我推开,把她挡到了身后,冷冷地说:
“玉儿冰清玉洁,与你这样的市井泼妇不同,你不要血口喷人。”
一句话将我骂得愣住。
我低头看着手里厚厚的纸稿,儿子即将生辰,我熬了几个晚上,才把生辰宴的各种安排规划好,没有让谢淮操半点心。
倒成了他眼里的“市井泼妇”。
还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道:“玉儿的蛊毒难解,我准备带她赶赴南地请人治疗,明日启程。”
他理所当然的吩咐:“你现在就下去替我们收拾,记住,玉儿惯穿浅色的衣裳,多带些。”
儿子谢子蕴从外面冲进来,嚷着:“爹爹,我也要和玉姑姑一起去!”
他跑得急,将我手中的纸碰了一地。
我顾不得捡,一把拉住他:“不行,你们都不准去!”
“子蕴马上要过生辰了,我都准备好了,你们——”
儿子低头撞过来打断了我的话,他像发怒的小兽:“放手!谁要跟你过生辰,我只要和玉姑姑在一起!”
八岁的男孩,力气很大,撞的又是肚子。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肚子里已然三月大的胎儿,化成了浓稠血液汩汩地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那一叠我精心准备的生辰安排。
而谢淮,并没有因为我的落胎暂停外出。
甚至怕我醒来后会继续阻挠他们,于是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刺入我的后脑,封住了我的记忆。
哪怕别人劝他,银针封脑,十有九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