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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明的生日宴摆在富贵大饭店。
请了两桌，同事和林雅的朋友。
林雅盘了发髻，穿洗旧的白裙，坐得笔直，一直在笑。
周围人起哄。
“林姐，以后跟了陈老师，那就是文化人家属了，可得请客啊。”
林雅笑意不断。
我站饭店门口，攥着那张花两百块买来的催收单。
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
热气夹着酒味涌出来。
我走到主桌，把纸“啪”一声拍在转盘上。
桌子停了。
所有人愣住。
“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嘴里一表人才的陈老师！”
我指着陈家明，嗓子喊哑。
“欠网贷八万！逾期半年！他是来咱们镇‘扶贫’的？我看他是来扶他自己的穷根的！”
没人敢出声。
陈家明手一抖，酒洒裤裆。
他拿起纸，脸色煞白。
“噗通”一声，他跪在地上磕头。
“小雅，对不起，我骗了你。”
陈家明自抽耳光。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妈尿毒症，急需换肾，借遍亲戚朋友借不到，只能借网贷......”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跟着我受苦。”
“我是废物！是垃圾！但我不想拖累你啊！小雅，你走吧，让我烂在泥坑里！”
林雅推他的手僵在半空，慢慢落在他背上。
她抱住陈家明，哭花妆。
“说什么胡话！救咱妈天经地义！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傻子！”
我浑身发抖，冲上去拉林雅。
“姐！你别信他！他在演戏！他妈早死了！”
“够了！”
林雅起身，一把推开我。
我撞翻身后的椅子。
她居高临下，眼神冰冷。
“林小满，你心怎么这么毒？家明都这样了，你还要往他伤口上撒盐？”
“我是为了救你！他就是个吸血鬼！”
我爬起来抓陈家明衣领。
林雅抄起空酒瓶，狠狠摔在我脚边。
“啪！”
玻璃碴溅我一腿血。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我林雅没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妹妹！从今天起，别叫我姐！”
陈佳明抱住姐姐柔声安慰，却对着被赶走的我缓缓吐出口型：“今晚就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