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采桃花了啊,回来做桃花酥。”
她跟前桌子上的木盆里,漂了许多粉色的花瓣。
景湛的眸色逐渐沉下去。
他向下看去。
花浅夏桃色的裙裾处裂了一个口子。
和他昨晚在荆棘丛捡的布条恰好吻合。
小骗子,欠草。
“你的裙子,”他忽然开口,声音平淡,“破了。”
花浅夏低头看去。
靠近脚踝的位置,赫然有一道寸许长的裂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这才看见,景湛手中拿着一缎布帛,正是自己的裙角。
她想起昨夜仓皇逃跑时,有一片荆棘丛。
当着他的面撒谎,这下没事都要有事了吧!
她大脑飞速运转。
“夫君,”花浅夏上前去抓他的衣角,漂亮的桃花眼里蓄满泪,“我是骗了你,我看见了。”
景湛平静的面上,浮现一丝冷意。
他捏着花浅夏的下巴,“夫人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夫君对我真好,为了我把那些坏蛋都杀了,杀的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长长的睫毛略带湿意,扑闪扑闪。
景湛笑了,“你说我是为了你把他们都杀了?”
“嗯嗯,我看的出,要是那天夫君不在,他们肯定会欺负我。夫君是为了我出气。夫君,杀人很可怕吧?”
她睁着怯生生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牵起景湛修长的手,贴在自己软乎乎的小脸上。
“我离得远远看着都害怕,夫君肯定更怕。夫君不怕,有浅浅陪着你。”
景湛只是看着她,没有抽出手,却也没有摸她。
被他看的发毛,花浅夏忐忑自己是不是演的太假。
他当时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血飙到几尺高,眼睛都不带眨。
而那些人死前个个吓得面容扭曲,口吐白沫。
她居然说担心他承受不住。
终于,景湛开口:“死的是他们,你问我怕不怕?”
造孽啊!
他果然觉得太假了。
花浅夏也想谴责自己,但当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那…那怎么了,他们的血把夫君的衣服弄脏了。我不找他们索赔已经很好了!”
她插着腰,煞有其事地谴责。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景湛捏了她的脸颊。
手感很好,软绵绵的。
“那我说我怕,想怎么安慰我?”
花浅夏脸上被掐的地方泛起薄红。
黑黝黝的眼珠子转悠几圈。
她踮起脚尖,在景湛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旋即捂着脸跑开,像只粉嘟嘟的小兔子。
屋外。
枭羽拖着只一人长的麻袋,是来给花浅夏收尸的。
他习惯了给主上善后,心里想着花浅夏都撞破杀人现场了,主上没道理再留着她了。
这里人多,直接烧了不行。得把尸体带到深林里。
要怪就怪她倒霉吧!
结果刚绕到栅栏后面,差点没被院子里面的场景惊掉下巴!
花浅夏她她她…居然敢强吻主上!
吻完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去揉面团。
而他的主上,残暴暴戾的睿王大人,居然没有杀了她,还抬手碰了自己的唇…
难道不应该把她手脚打断,扔山里去吗?
虽然主上没什么表情,但枭羽听见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地。
是天塌了。
此女不简单。
院内,花浅夏感受到了枭羽凉飕飕的眼神。
景湛的狗腿子,干嘛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自己?
她又没干什么坏事。
她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好不好,她都不敢想跟自己接吻能有多爽。
真讨厌!
她都主动亲景湛了,景湛还是没有反应。
下面的不能用,上面的也不能用吗?
他的绝嗣,绝对有一半是性冷淡造成的。
…
花浅夏将揉好的面团捏成花瓣状,填入桃花蜜和碾碎的核桃仁。
热烘烘的香气渐渐从土灶的小烤炉里飘散出来,带着桃花的清甜和猪油的酥香。
取出来放在竹篾盘上晾凉。
金黄色的酥皮层层叠叠,绽开如花。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栅栏外的人好像换了一个。
那个人脏兮兮的,满脸灰扑扑。
还盯着桃花酥咽口水。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中香喷喷的桃花酥。
景湛也真是,无情的很!当他的暗卫,居然连肚子都填不饱。
花浅夏用油纸包了一块还烫手的桃花酥,走到栅栏边。
她隔着稀疏的栅栏,将油纸包递了出去,“新出炉的,多了,吃不掉。”
栅栏外的林鹿瞪大了眼睛。
肚子在这时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林鹿的脸腾地红了,好在她脸上灰厚,看不出来。
“谢谢!”她几乎是抢一般地从栅栏缝隙里把油纸包抓了过去,跑的无影无踪。
看着她的背影,花浅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暗卫。
田大娘和她搭话:“最近西域有不少奴隶逃到大秦来了,流离失所,保不定多危险!可得闭好门窗啊。别被抢劫了。”
“哦哦,好!”花浅夏连声应下,把包好的桃花酥给了田大娘几块。
“不过你现在有个男人在身边,我比较放心。”田大娘朝屋里瞅了瞅。
“你们打算生个娃吗?”
花浅夏想告诉田大娘,景湛那玩意儿看着雄伟,实际上不能用。
“夫君,他不大行。”
田大娘一脸惋惜,继而神秘兮兮:
“莫慌,大娘这里有些助兴的方子,你尽管拿去用!”
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花浅夏眨眨眼睛,拧开盖子闻。
很香很香。
确实有激发情欲的作用。
“浅夏,你涂在自己身上。想让他碰你哪里,就往哪个部位涂!
只要男人闻到了这个味道,一定会情不自禁地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