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刘喜婶子尖着嗓子叫道,“长得俊有什么用?还不是个野男人!花浅夏,你偷汉子,不要脸!”
人多势众,她男人赵三也跟着帮腔。
“就是,谁知道这男人什么下三滥的来路?
伤风败俗,定是这对狗男女害了我白白胖胖的好孙儿,把他俩捉起来关祠堂里去去晦气。”
花浅夏闻言,脚下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
恰好撞到景湛怀里。
没有推开,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景湛低头看她:“怕了?”
花浅夏抬起泪眼,咬着唇点头,顺势将脸埋进他胸膛。
“夫君,他们胡说,太过分了。”
这一声“夫君”叫得又软又糯。
景湛眸色一沉。
这傻猫儿,连骂人都不会。
他轻轻拍了拍花浅夏的背,难得温柔:“乖,不怕。”
看向刘喜一家时,眼神已冷如寒冰。
“刚才,”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谁说,要关我们祠堂?”
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却还是梗着脖子:“老子说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景湛忽然笑了,“只是觉得,你这腿留着没用。”
话音未落,寒光乍起。
“你——”赵三惊恐地瞪大眼睛,话未出口,便觉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格外刺耳。
赵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右腿疼得满地打滚。
“当家的!”刘喜婶子尖叫着扑过去。
两个儿子见状,抡起锄头棍棒要讨个说法。
“咔嚓!咔嚓!”
又是两声脆响。
瞬息之间。
刘喜家三个男人已经躺倒在地,哀嚎不止。
景湛身形未动,收了手中暗器,向四周看去。
那几个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村民,此刻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往后躲,生怕被牵连。
刘喜婶子抱着小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杀人了!杀人了啊!”
景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的舌头也是多余?”
刘喜婶子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摇头。
“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
“告不告诉花家?”景湛又问。
“不、不告了...哎哟!”
花浅夏抓准时机,上去朝刘喜婶子的屁股猛踹了几脚。
颇有狐假虎威的气势。
花娇娇的人,就该狠狠地踹!踹烂了最好!
景湛勾了唇角,抬眼看向远处。
“我和花浅夏的事,若走漏了风声,你们每一个都得死。”
这话太过恐怖,刘喜一家顾不得伤胳膊断腿,屁滚尿流地跑了。
方才对着景湛脸红的小媳妇们也被吓傻了,纷纷作鸟兽散。
看着满地的桃花酥碎屑,花浅夏觉得有些可惜。
她蹲了下去,拨弄散落在地上的桃花瓣。
“看来我得再去外面摘一回桃花了。”
景湛漫不经心:“点心罢了,村口就有卖。”
“不行。”花浅夏一改往日软软糯糯的常态,强硬回绝了他,“牛春花喜欢我亲手做的桃花酥。”
“牛春花是谁?”
“牛春花是我娘啊,明天就是她的忌日,我想把桃花酥捎给她。”
她说这话时,格外认真。
景湛眸光深沉。
这些天,他已经看出花浅夏在花家的尴尬处境。
不曾想,她连娘都没有了。
可怜。
这样一个柔弱孤苦的女子,除了他,还能依附谁?
…
花浅夏刚到桃园,便被花家的人喊走。
满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正厅里更是热闹。
花相国和大夫人王氏,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得正好。”花相国难得对她露出笑容,“你妹妹今日立了大功。”
花浅夏抬眼看向花娇娇。
花娇娇正端着一盏茶,谦逊一笑。
“今儿一早,我给太子殿下送去了最后一味药方。殿下今日去宫中请脉,想来已经痊愈了。”
王氏眉开眼笑。
“如今太子监国,已经让司天监造势娇娇是凤星命格,不但救了太子这根独苗,更能旺国运。太子已经去宫里请旨要迎她当太子妃了!”
花浅夏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若是按礼制,睿王死讯传来,花娇娇作为准王妃,需要守志一年。
景辞和花娇娇如果不心急,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偏偏他俩迫不及待,做出这样苟合的丑事。
“浅夏啊,”王氏忽然看向她,“你可得好好谢谢你妹妹。要不是她救了太子,你这个未来的太子侍妾,还没过门就要守寡了。”
花娇娇掩嘴轻笑。
“等妹妹进了东宫,自然会照拂姐姐的。”
花浅夏却只是微微一笑。
“不急。等圣旨到了,再谢也不迟。”
几人说着话,外头跑进来个人,远远地就喊:“圣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