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花浅夏才回到如花村。
一路上,她总感觉被几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如芒在背。
锦蘅附耳告诉她,玄甲军来过了。
花浅夏漂亮的小脸上尽是冷肃,“知道了。”
玄甲军就要找到景湛了。届时拆穿她的妻子身份,她还有多少时间?
远远地,她便看见自家小院门前坐着一个人影。
景湛坐在门槛上,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搭在膝头。
永远是冷冰冰的帝王威仪,唇若朱丹,俊美非凡。任是粗布麻衣,自成风流。
在看到她走近时,凤眸眯起,面色沉重。
“回来了?”景湛开口。
似有不悦。
这个男人的气势过于可怕,即便是坐着,花浅夏都感觉要无法呼吸。
“嗯。”她应了一声,推开院门走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灶台上摆着饭菜,用碗扣着保温。
花浅夏走过去揭开一看——清炒野菜,一碗蒸蛋,还有两个馒头。都还温热着。
“饭菜不是给你留了吗?”她转头看向景湛,“热一热就能吃。”
景湛没接话,只是走到桌边坐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去哪了?”
花浅夏放下碗盖,转身去洗手:“我回家了。”
“你是同我私奔自此,为什么要回家?”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脊背。
仿佛要将自己剖开。
花浅夏听出了点幽幽的怨气。
高高在上的男人,对于依附自己的女人,总是有种尽在掌握的自信。
不可偏离航道。
她清楚,如今时间紧迫。现在景湛不愿意碰自己,也是自己之前表现的过于非他不可,或许得逼他一把。
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偏爱永远有恃无恐,饭要抢着吃才香。
花浅夏回身时已经红了眼圈,“夫君,家里找到我了,要把我抓回去做妾。”
屋内烛火噼啪一声,将景湛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那身影如山峦般沉沉压下来。
景湛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圈泛红、楚楚可怜的女子。
“你怎么想?”他问。
花浅夏抬起泪眼,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在他脚边蹲下,仰起娇俏的小脸看他:
“浅夏只想和夫君在一起。那个家里要我嫁的狗男人病恹恹的,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我才不要嫁。”
她说得情真意切,桃花眼里蒙上层朦胧水雾,无辜又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偏偏景湛多疑!
“病恹恹?”他忽然勾唇,寒意乍起,“那若是那人长命百岁呢?你就嫁了?”
花浅夏佯装惊慌,连忙开口:“不会的。浅夏心里只有夫君,无论那人活多久,浅夏都不会嫁。”
她说得斩钉截铁,景湛更加不高兴了。
说谎都说不好!
这软糯的粉团子一撒谎,眼睛就四处乱转!
她分明就是想嫁的!
夜夜同自己同床共枕,居然心里想着野男人!
他的脸色瞬间冷得骇人,花浅夏毫不怀疑,他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腰肢被紧紧揽住,她刚意识到景湛要做什么,整个人就被拉到怀里!
男人力气大,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第一次坐在景湛腿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花浅夏得意一笑,面对他时却红了脸颊。
男人的腿结实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肌肉的线条。
“夫、夫君...”她声音发颤,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撒谎。”他忽然说,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没有...”
话未说完,景湛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让她侧身趴在了他腿上。
花浅夏不明所以,但也乖乖地趴着,任凭他调整姿势,抬高。
“夫君干什么?”
“教你听话。”景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花浅夏便感觉到一只大手落在了自己身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屋里格外清晰。
隔着裙料传来的掌心的热度,让花浅夏整个人都僵住了。
景湛居然打她的…
她立马红了脸。
“夫君,疼——”
景湛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另一只手稳稳按在她腰后,让她动弹不得。
“啪!”
又是一下。
布料下的软肉在他掌下轻轻颤动。
弹软,温热,像是一团上好的云锦,又像是一块温润的暖玉。
偏偏这软糯的粉团子,被打后张开粉嫩的小口嘤咛,那声音酥到了骨子里。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因为你不老实。”景湛的手又抬了起来,“心里想着别人,嘴上却说只想跟我。”
“我没有...”花浅夏的声音带着嘤嘤声。
悦耳动听,让人忍不住欺负她。
他的手覆在上面,不自觉地收拢五指,感受那份饱满的弧度。
花浅夏咬着唇,将通红的脸埋进他腿上的衣料里。
“知道错了吗?”景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沙哑。
花浅夏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说话。”景湛的手又抬了起来,却没有落下,只是悬在那里,像是等待。
“知道了。”她小声说,声音闷闷的。
“知道什么?”
“不该惹夫君生气...”
“还有呢?”
花浅夏咬着唇,“不该...不该想嫁给别人...”
这话她说得委屈巴巴,可景湛听了,心中那股不悦的感觉却奇迹般地消散了些许。
他刚松开手,花浅夏就滚了开去,又惊又羞地盯着他。
像只炸毛小猫。脾气小小的,张牙舞爪时也很可爱。
入夜。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在昏暗的室内投下淡淡的光晕。景湛侧过头,看向身边熟睡的女子。
纤细的身子在薄被下微微起伏,一头乌发散在枕上。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柔和而美好。
景湛穿上外袍,推门出去。
门轻轻合上。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花浅夏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没有点灯,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如水,洒在院中。
景湛背对着屋子,站在桃树下。他面前站着两个黑衣人。
刀剑凛凛,往下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