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更新时间:2025-12-30 17:41:30

饭桌上,苏强虽然还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洗刷冤屈的庆幸,父母不断说着感谢苏晚星同学哥哥的话,叮嘱她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苏晚星低着头,小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菜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她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二姐苏莲心思细些,察觉到妹妹的异样,悄悄碰了碰她低声问:“晚星,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吓着了?”

苏晚星猛地回过神,抬起脸努力挤出一个乖巧又带着点后怕的笑容,轻声说。

“没,没事的二姐,就是……就是之前担心大哥,心一直悬着,现在看到大哥平安回来,这心一下子落下来,反而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她说着,还配合地轻轻拍了拍胸口,模样娇弱又惹人怜爱。

苏莲不疑有他,反而心疼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快多吃点,压压惊,这次多亏了你了。”

而只有夜深人静,苏晚星躺在狭小的床上,听着身旁二姐均匀的呼吸声,望着窗外月色透过玻璃和薄薄的白纱窗帘在水泥地上投下的一片朦胧清辉时。

她眼中才闪过一丝与白天娇弱无助截然不同的、狡黠如狐的光芒。

猎人与猎物?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谁又能说得准呢?

陈烬以为他是掌控一切的猎手,却不知她亦是带着明确目的而来的“猎人”。

只是,与虎谋皮,步步惊心,需得处处小心伪装。

第二天早晨,七点五十九分,苏晚星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庄严肃穆的革委会大楼门口。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如擂鼓,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迈进那道门槛去登记,就在她踌躇不安几乎要转身逃跑的时候。

“叮铃——”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响在身侧响起。

苏晚星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只见陈烬正单脚支地骑在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上,姿态闲适地站在路边一棵大树的树干旁。

他似乎早就等在那里,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了然和审视,仿佛很满意她的“准时”和“乖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看到苏晚星注意到自己,甚至还随意地、表情温和地朝路过准备进大楼的几位同事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一派端方持重、温文尔雅的领导干部模样。

只有苏晚星知道,这谦谦君子的皮囊下藏着怎样恶劣和强势的内里。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是发怵,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面前,抬起小鹿般湿润惊慌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进办公室。

没等她开口询问,陈烬已经长腿一伸利落地重新跨坐上自行车座垫,然后侧过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她说了两个字:“上来。”

苏晚星不敢反抗,咬了咬下唇还是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后座,她双手紧紧抓着冰凉的金属后座边缘,身体尽力向后仰,试图与前面男人的后背保持距离。

陈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脚下一蹬,自行车驶了出去,然而,他专挑那些坑坑洼洼、石子遍布的路段骑,车速不快但颠簸得厉害。

“呀!”苏晚星刚开始被猛地一颠时差点摔下去,吓得低呼一声。

但接二连三的颠簸让她坐不稳,为了不让自己被甩到路上去出丑,她不得不松开了抓着后座的手,转而慌乱地抓住陈烬腰两侧的衣服。

男人的腰身精壮结实,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线条。

随着颠簸,她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贴上了他的后背,温软的触感让陈烬脊背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随即眼底暗色更浓。

苏晚星又羞又窘,脸颊绯红,却为了安全不得不紧紧抓着他,甚至在某些特别颠簸的时刻,手指下意识地用力几乎要掐进他腰侧的肌肉里。

陈烬就这样恶劣地骑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看起来较为偏僻、四周无人、带着个小院的平房前停了下来。

他单脚支地利落地下车,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小院的木门。

他将自行车推进这个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明显缺乏烟火气的小院,然后转身,“咔哒”一声将院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那清晰的落锁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苏晚星跟在后面,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沉,脸色瞬间白了白。

她原本以为,今天最多就是像昨天一样,在办公室里承受他的亲吻和骚扰……可现在,被他带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封闭的、无人知晓的地方,一种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看着陈烬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院子里明亮的光线下,毫不掩饰地翻滚着赤裸裸的欲望和侵略性。

苏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软软地、带着祈求地开口:“陈、陈大哥……这,这是哪里?”

她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被迫顺着陈磊的姓,窘迫又生疏地喊出这个称呼。

陈烬根本不在意她如何称呼,也懒得回答她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昨晚梦里全是这个小东西娇软的身子和呜咽的声音,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今天带她来这里,目的明确且唯一——彻底占有她,平息那几乎要焚毁他理智的渴望。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苏晚星惊恐的目光中一把将她拦腰扛了起来,像扛一件战利品般轻松地走向正屋。

“啊!陈大哥!你放我下来!这样是不对的!我……我不能……”

苏晚星吓得魂飞魄散,又怕被可能路过的邻居听见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像被揪住后颈皮的小猫一样,用带着哭腔的、细弱的声音无力地抗议挣扎。

陈烬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走到屋门前,直接抬脚“砰”地一声踹开了房门。

他扛着苏晚星走进屋内,单脚利落地向后一勾,将房门带上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