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家里最不受待见、大家瞧着都可怜的夏笙笙给推了出来。
夏羽书刚想张嘴说话,村长夏羽秋就慢悠悠地说道:“也行啊,也行。”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再吵下去也没个结果。
况且,在他看来,有夏笙笙在这个家照顾,这个家庭最起码不会散了。
要不一个瞎子一个瘸子,这日子可咋过呀?
再说了,夏笙笙能够过来,也能脱离苦海。
在那个家里,她当牛做马,有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都是村长想尽办法,四处找人,才保住了夏笙笙这条小命。
在夏羽秋看来,就算在这个家里伺候个瞎子,伺候一个瘸子,也比在那家里当牛做马强。
而且以团长的脾气性格,绝对不会欺负夏笙笙,他那瞎眼的妈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夏羽书一听,仔细琢磨琢磨,觉得村长说得在理。
虽然村长夏羽秋没把话挑明,但他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便说道:“嗯,说的好。”
他看向夏笙笙,目光温和地问道:“你愿意嫁过来吗?”
夏明海恶狠狠地瞪着夏笙笙,那眼神仿佛要把夏笙笙生吞活剥了,如果夏笙笙敢说个不愿意,估计他一个大嘴巴子就会呼过去。
夏笙笙却神色坦然,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愿意。
您放心,我来这个家,保证把这个家照顾得妥妥当当的,里里外外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而且我也不会让我婆婆受累,更不会让我丈夫难堪。
他这个腿,我会定期给他按摩,保证让他血液能够顺畅循环。
我会尽我所能,做一个合格的媳妇。”
夏羽书一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太好了。”
夏明海和夏云雪也都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霍廷渊的眉头一挑,他没想到夏笙笙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夏笙笙,轻声说道:“你愿意嫁到我家吗,只要你说个不愿意,没关系的,我不想拖累你。”
夏笙笙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说道:“请你相信我,我喜欢来这里。”
霍廷渊看到夏笙笙的眼睛,夏笙笙虽然现在人瘦得像个骷髅一样,和漂亮一点都不沾边,头发又黄又稀,那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但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纯洁得像无瑕的宝石。
霍廷渊被这双眼睛给迷住了,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怎么可能会长在这样一副瘦弱的身躯上呢?
他一时看呆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霍廷渊微微颔首,那动作优雅得如同古代的翩翩公子,轻声说道:“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不过先不要着急结婚,你先在这儿过上一段时日。倘若你日后不想在此处停留了,也好方便离开。”
霍廷渊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刚刚受伤,伤口处犹如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那撕裂般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
而且,他深知自己的双腿已然永远站不起来了,整张脸有半张也已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他根本不可能承担起照顾这个家的重任,而母亲的眼睛如今更是彻底看不见了。
所以,他才会说出这般无奈的话语。
还没等旁人开口说话,夏云雪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着嗓子叫嚷起来:“那可不行啊!必须得结婚!
你们心里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现在他俩不结婚,万一之后他反咬我一口,我可咋办?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夏明海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那声音就像破锣一般刺耳:“就是嘛,必须得结婚!不结婚,我的闺女在你家住着,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啊,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传出去让人笑话!”
村长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说道:“必须结婚,这事儿好办!”
在那个年代,结婚流程简单得很。村里开个介绍信,然后哪怕本人不去,都能到派出所盖章。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霍廷渊,又指了指夏笙笙,“行了,我给你们俩去办,你们就别操心了。你行动不方便,”
说着又指向夏笙笙,“她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连这个村都没出过,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呢,夏笙笙就留在这儿吧,先照看这个家。明天我就把证给她拿回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村长把目光缓缓投向了夏明海,毕竟夏明海是一家之主。
夏明海点了点头,那动作仿佛是领导在批准文件一般,说道:“行,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他瞪了一眼夏笙笙,那眼神就像两把利剑,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以后你也就在这里了。”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无奈的霍廷渊,“这是你的老公,”
又指着瞎眼的柳悠悠,“这是你婆婆,你可得好好地伺候他们啊!明天一早早净,给他们做饭,把屋子打扫干净了。然后再回家看看。”
他把“看看”两个字咬得极重,那意思分明是干完活,还得回家去接着干活。
夏笙笙心里暗自骂道:“滚犊子!自己可不是原主那个软柿子,任由你们欺负得生不如死。自己现在不过是没有撕破脸皮,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自己还有很多办法呢。”
她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所以说这个时候,当着村长他们的面,必须得提出来,不然的话,过后就麻烦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既然嫁过来,嗯,那我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对吗?”
夏云雪阴阳怪气地撇了撇嘴,那表情就像吃了酸柠檬一样,说道:“那当然了,你嫁过来,你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这个家里里外外你就得说了算。对不对?”
夏笙笙点了点头,那动作干脆利落,说道:“好。既然这样,咱就把话说清楚。我既然嫁过来,我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那这两年,我老公的津贴可都拿在你手里呢。”
说着,她优雅地伸出了手,就像一位高贵的公主在索要自己的宝物,“你必须得拿过来。否则的话,我不但不要家里的嫁妆,而且彩礼和今天该得的钱我都得拿着。”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谁都没想到夏笙笙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队长摸了摸下巴,那动作仿佛是在思考人生大事,说道:“对,这两年光津贴,我给你们算了算,就三千块,还有彩礼,是不是六百,一共是三千六百块。
另外,你手上的这块表,”他看向了夏云雪,那眼神就像法官在宣判,“也该给人家笙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