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笑太假了。你骗人的样子，跟五年前一样笨。”
不知哪句话，戳破了我所有的伪装。我眼眶滚烫，几乎撑不住。
可越是撑不住，就越要用狠话来武装自己。
“元帅，我现在是个废人。您跟我一个废人，纠结过去的事，有意思吗？”
“您请回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说完，躺下去，把脸转向墙壁，不敢再看他。
身后，他艰涩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说，我下个月，就要成婚了。你没什么想说的？”
喉咙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我拼命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的腥味。
“那……恭喜元帅和萧姑娘了。”
凌琛的目光定在我的背影上，黑色的眸子里，光一点点碎掉。他声音很轻。
“苏锦，你真狠。”
当年狠心离开他。
现在更狠。
他走出病房，在前院看到了正在煎药的苏晚。
她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一阵风就能吹倒。
五年前，凌琛见过苏晚。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他“凌琛哥哥”。
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晚看见凌琛，走上前道谢。
“凌琛哥哥，昨天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姐姐，还付了药钱。等我们有钱了，会还给你的。”
凌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敛下眼眸，声音苦涩。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是你姐姐教的？”
苏晚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
“因为我，姐姐才断了腿。我得了心疾，要花很多钱。她一个人，要赚我们两个人的活命钱，还要给我买药。”
“我再不懂事，姐姐就真的太苦了。”
凌琛眼神一晃，心口像被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这五年，他苦。可她，比他苦一百倍，一千倍。
“你姐姐的假肢，我会找人做一个最好的送来。”
“等你姐姐好了，我就把张神医请来给你治病。到那时，你姐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些天，钱的事不用担心。你好好照顾她，行吗？”
苏晚重重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凌琛伸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头，手却停在半空。
“别哭。照顾好你姐姐。”
“我明天再来看她。”
苏锦以前，也爱哭。
这次回来，他却只见过她笑。隐忍的笑，客气的笑，讨好的笑。
他只想找回那个会对他哭的苏锦。
凌琛走出几步，苏晚在后面喊。
“凌琛哥哥，五年前，姐姐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她。”
凌琛摆了摆手。
他不想从苏晚嘴里问。
苏锦的心结，必须由他亲手解开。
这件事，他会查清楚。
他要给自己，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05
离开医馆，凌琛回了元帅府。
萧雅在府里等得焦急，一见他，眼圈就红了，满脸自责。
“琛哥哥，苏姑娘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她……她没有腿。早知道她那么可怜，我绝不会为难她。”
“我只是气不过她当年抛下你，才一时糊涂……”
凌琛脸上浮现一层悲凉，双眼通红，声音沙哑。
“不怪你。是我，是我故意刁一难她，跟她置气。”
“我已经派人去查她断腿的真相。我总觉得，这跟五年前她没能跟我一起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