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意外怀孕后，我去计生委办理准生证，却被工作人员强行拉去医院堕胎。
她一脸鄙夷看着我。
“宋厂长跟沈技术员的孩子都会跑了，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我震惊下找到宋淮之对峙。
他却坦荡地承认。
“我们只是摆了酒席，从法律意识上来说，沈清月才是我的妻子。”
“这两百块钱给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原来早在三年前，他就跟沈清月有了首尾。
我没再纠缠，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可后来，我再次碰见宋淮之时，他却红了眼眶：“今棠，我真的好想你。”
他说沈清棠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却平静的开口：“不好意思，我孩子都三岁了。”
1
搬出宋家的时候，沈清月将满盆的冰水泼在我身上，满脸鄙夷的说道：
“谢今棠，如果不是你们家当初用救命之恩要挟，淮之根本不可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就算是你倒贴，他都会嫌弃你粗鄙不堪，也就是你不知羞耻，还不要脸的跟在他身后。”
当年他进山遇到老虎，是我爸不顾生命危险，才将他从虎口救出，既然他不想娶我，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擦掉脸上的水珠，眼底满是讽刺：“救命之恩他都能舍弃，你觉得他能跟你长相厮守？”
“我当然能跟他长相厮守！”
沈清月像是打量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我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眉眼之间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可是大专生，厂里的骨干，不像是你，农村出来的土妞，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就知道巴结着男人不肯放手。”
她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更有几个厂里的女工围着我指指点点。
“肚子里不知道怀着谁的野种，也敢冒充宋厂长的妻子，真是不知羞耻。”
“就是啊，这厂里谁不知道，宋厂长跟沈技术员的孩子都会跑了，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
“要我说，对付这种贱蹄子就不能手下留情，直接动手打死算了。”
沈清月的脸上满是得意，却还是讽刺的说道：“你们可别这么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别说是小三了，就算是打自家的孩子也不行。”
她明知道造黄谣对女孩子伤害有多大，却还是用最恶毒的手段对付我。
恰好此时，沈淮之下班路过，见到这一幕，立即冷声开口：“谢今棠，我不是早就说过，清月才是我的合法妻子，你又在闹什么？”
指甲掐进掌心，我刚想要说出实情。
他就已经快步走到我身边，将一百块钱的纸币塞到我包里，熟练的压低嗓音说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额外多给你一百，够你在乡下生活好几年。”
“现在赶紧跟清月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将你爸送到看守所里。”
他说着，就从口袋掏出一只虎毫毛笔，那是我爸为了救他时所杀的老虎，现在却成了他犯罪的证明。
我抬头对上的他视线，再没有以往的温情，反而尽是冷谈疏离。
明明上门求娶的人是他，现在说我配不上他的，也是他。
心脏像是被热油煎烹，直到炸不出一丝骨血，浓烈的鲜血才顺着经脉走向四周，带来一阵阵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唇角划过一抹冷笑，攥着纸币的手都在颤抖。
“沈淮之，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淮之拧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刚想要开口。
我身下就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一阵阵眩晕感袭来，耳边就只剩下众人的惊呼。
“不好，她好像大出血要死了！”
2
等到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在县医院的病床上，黄昏的孤寂萦绕在四周，给人一种悲伤的氛围。
我躺了许久，才抬起右手，看着虎口处黄豆大小的疤痕发呆。
那是几年前，我跟着沈淮之在外求学，为了给他做饭，才被热油烫出的伤疤。
那个时候沈淮之满脸心疼，将我的右手贴近脸颊，清冷又坚定的说道：“今棠，等我毕业，一定让你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到时候你就每天待在家里，等着别人给你端茶倒水。”
他确实发达了，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不是我，而是沈清月。
他刚毕业就被委以重任，不出三年就升到了厂长的位置。
可他仅剩的母亲却体弱多病，为了照顾她，我们只能聚少离多。
直到我意外怀孕，进城办准生证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经跟别人领证，还有个两岁的儿子。
眼泪如雨点般落下，我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只觉得病房里冷的厉害。
我起身给自己换了件衣服，出门买饭的时候，还能看到隔壁棉纺厂的喧嚣。
走进了看，才知道是两人在发喜糖。
领糖的工人个个喜笑颜看，拿到糖后更是惊呼：“哎呦，居然还是上海的大白兔奶糖，听说可贵了，是供销社的紧俏货。”
“谁说不是，宋厂长就是大方，几毛钱一斤的就这么发给我们。”
“还不是因为沈技术员好看，听说他们两个从校园走到今天，经历了五年爱情，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在一起了......
耳边一阵轰鸣，只有宋淮之兴奋的声音穿进脑海。
“对，从学校到进厂，我跟清月已经在一起五年，之前因为家里原因一直没办婚礼，现在已经定好日子了......”
3
我在医院附近溜达，走到河边时候，就有一群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谢今棠，宋厂长对你们家这么好，每个月都给你转五十块钱，你居然还敢冒充他妻子，真是不要脸。”
“就是，自己犯贱怀了别人的野种，还大张旗鼓的去办准生证，你怎么这么贱呢。”
“水性杨花的婊子。”
几人边骂，边堵住了我的去路。
随着他们的靠近，我也握紧了口袋里的水果刀，本来是准备切水果的，没想到居然在这派上了用场。
“你们在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
为首的周峰听到我这么说，不怒反笑，伸出手就要去拖拽我。
“喊啊，你喊啊，这荒郊野岭的，你看谁敢来帮你。”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我的一瞬间，我手里的水果刀直接向着他的手腕划去。
趁着他吃痛，连忙向着不远处的路口跑去。
“啊！”
他惨叫一声，周围的小弟立刻向着我逃跑的方向追去，我刚动完手术，本来就虚弱，很快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两人夹住我的胳膊，周峰直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语气阴狠的说道：“妈的，臭婊子，居然还跟用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拳头如雨点般流下，我拼命的呼救，却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难以呼吸，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公园地处偏僻，没有一个人上前帮我。
直到不远处的熟悉人影出现，才让我有了一线生机，我奋力的喊到：“救命！救救我！”
在看清我身后正在动手的众人时，他立马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
“有人来了！赶紧跑！”
几人如惊弓之鸟样散开，宋淮之不敢追，只能跑到我身边问道：“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刚想要拒绝，他就已经弯下腰，将我抱在怀里，向着不远处的县医院走去。
“别害怕，我来了。”
4
身上的伤口虽然不重，但经过这场殴打，住院的时间又多了几天。
宋淮之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肯定不能原谅自己。”
他眼底满是温柔，好像还是那个处处以我为先的丈夫。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今棠，把孩子生下来吧，我愿意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我瞬间清醒，谨慎的看着他：“你不是要跟沈清月结婚，有什么资格让我生下孩子？”
宋淮之皱眉，想来拉我的手。
“别闹了，就算是我跟她结婚，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清月工作这么辛苦，肯定不会去找你的麻烦的，等你生了孩子，我就每个月多给你十块钱，到时候你跟清月都是我的妻子，我谁都不会偏袒。”
想让当见不得光的小三，亏他想的出来。
我直接跟他保持距离，冷声说道：“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生下一个野种的，尤其是你的。”
见我就拒绝，他当即沉下脸，从口袋掏出那根虎毫毛笔。
“谢今棠，乖乖生下孩子，你才能一家团圆。“
我心下一紧。
“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一份文件递到我手里。
文件里详细记录了我大哥投机倒把的证据，时间，物品，甚至地点都一清二楚。
我浑身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宋淮之，你还是人吗？如果不是我哥投机倒把，你哪来的钱交学费！”
他语气放缓，却字字诛心。
“那都已经过去，你只要记得，只有你乖乖生下孩子，你家里人才能平安无事。”
“而且你也知道，没有另一伴的签字，没有医院根本会给你做流产手术，到时候你还是要生下来，现在我愿意给钱，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我踉跄着后退，心底传来一阵阵刺痛。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把我捧在手心，从不肯让我受半点委屈。
我以为是命运的馈赠，才让我遇见了他，没想到命运送东西，早就标注好了价格。
5
宋淮之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
可第二天刚亮，沈清月就推开了病房门，她上下打量我，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谢今棠，谁能想到短短三年，我们的地位就彻底对换了。”
我冷眼看她。
“再怎么样，也比你知三当三强。”
沈清月被我戳中痛楚，眼底的怒意翻滚。
“当小三又能怎么样？沈淮之真正爱的人是我。”
“再爱，他也不敢带你回老家！”
沈清月狠狠瞪着我，几秒后，突然就冷笑出声。
“谢今棠，还不知道吧？你昨天被人打，是淮之特意找人做的。”
“就连你娘失踪，也是因为她发现，我跟淮之领了结婚证，她想替你讨回公道，却不小心被淮之推下楼梯，为了不被人发现，只能把她的尸体喂狗。”
“可怜她临死之前，还在叫你的名字。”
我强忍着撕碎她的冲动，情绪波动到手指都在颤抖。
沈清月却眼神恶毒，将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继续说道：“为了让你生下孩子，淮之昨天特意去了趟警察局，现在你爹，你大哥，全都被警察带走了。”
“就只有你，还傻傻的躺在这，准备生下仇人的孩子。”
照片上，我爹跟大哥被绑在凳子上，浑身伤痕。
“谢今棠，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娘因为被害死，就连你爹跟你大哥都不能幸免遇难，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恶毒咒骂一声声穿进脑海，我浑身无力的倒在病床。
四周的喧嚣突然消失，只剩下心脏破碎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被碎掉的玻璃，怎么也无法复原。
我不记得沈清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记得仿佛都被黑雾笼罩，怎么也看不到出路。
娘因为我而死，爹跟大哥也被抓进了警察局，难道我真的是灾星吗？
甚至快撑不住，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疯掉。
就在我快要被黑暗吞灭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句话：“既然沈淮之这么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那我就在婚礼当天，送他一份大礼！”
2
6
三天后的婚礼现场。
宋淮之站在台上，看着台对面的沈清月，深情款款的说道：“清月，自从见你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
“记得那年在学校，我因为囊中羞涩吃不起饭时，是你将生活费分我一半，虽然只有两百块钱，却给我灰暗的生活，撑起一道烛火。”
“也是从那天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那怕要历经千辛万苦，我也想要娶你为妻。”
“五年，我们整整在一起五年，我才等到今天，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妻，沈清月，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舞台下掌声雷动。
沈清月更是激动的流下眼泪，一步步的向着宋淮之走去。
仿佛两人不是偷情的爱人，而是经历了风霜，终于喜得正果的有缘人。
可婚礼刚进入到高潮，就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为首的陈警官更是当场问道：“宋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您跟沈小姐参与了一场故意杀人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下一刻，全场哗然。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的说道：“真的假的，那个宋淮之平时看起来挺和善的，不可能杀人吧。”
“这可不好说，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心，不然他们怎么拖了五年才结婚。”
“不是因为忙于工作，所以耽误了吗？”
“什么呀，其实宋淮之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听说连孩子都有了。”
......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宋淮之也因为下意识握紧掌心，眼底不自觉的划过一丝慌张，刚想要说点什么。
沈清月拉着他的手，梨花带雨地哽咽道：“是不是谢今棠让你们来的？她明知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还故意找人破坏我们的婚礼。”
“淮之，明明我才是你的合法夫妻，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非要将我逼死她才甘心？”
她的话音成功博取了一部分的同情，现场气氛变得微妙，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一切。
直到一名老妇人冲向舞台，一巴掌打在沈清月的脸上。
将一张纸条连同信纸摆在众人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沈清月，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还有胆子诬陷别人，你为了上学，收了我们家五百块的礼金，现在还想嫁给别人，先把那五百块钱还给我们！”
“还有你之前生的女儿，那也是我们家的种，必须跟我走！”
纸条上面白字黑纸写着，沈清月因为家贫，所以跟他们家定下婚约，只等着中专毕业就跟他儿子成婚。
而且一张张照片也能证明，她不但早就跟别人拍了婚纱照，甚至就连两人互通的书信的日期，都是女儿出生前几天。
眼看证据确凿。
沈清月脸色的柔弱瞬间消失，惊恐的想要解释。
宋淮之却震惊的看着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只能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清月，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跟别人私通了？女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让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一直以为他跟沈清月两情相悦，所以沈清月才会最困难的时候，牺牲自己的生活费帮助他。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他捧在掌心的女儿都不是他的。
想起他曾经做的一切，他就甩开沈清月的手，想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可就在这时，宋淮之的秘书突然冲了过来。
脸色发白的将一个纸盒提到他面前，声音发颤：“厂长，不好了，谢今棠把他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医生说，这个胚胎，是您一直想要的男孩子。”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胚胎。
“而且，刚接到医院电话，他们说小小姐突然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查血型才发现，小小姐是a型血。”
全场惊呼，更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宋淮之的心跳漏跳了几拍，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的他几乎直不起腰。
他是o型血，沈清月也是O型血，两个人同样o型血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a型血的孩子，除非......
“宋淮之先生，沈清月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的声音不容置疑。
宋淮之还想要辩解，却只能在大庭广下被强行带走。
7
警察局里。
尽管大部分证据真实可靠，但因为谢母的尸体早已经腐败，看不出真正的死因。
更何况宋淮之身价丰厚，所以24小时后，宋淮之还是被保释，沈清月却因为财产纠葛，在里面多待了一段时间。
乔言澈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时，我正躺在病床上喝药，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一个月后，市中心的独栋别墅里。
“今棠，宋淮之找你快找疯了，几乎把整个县城都翻了一遍。”
乔言澈坐在我对面，推了推金丝框眼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晾着他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开口:“乔言澈，谢谢你愿意帮我。”
乔言澈将水杯放在我身边，道:“客气什么，如果不是你当初舍身相救，我也不会活到今天。”
说起我跟乔言澈的相遇，那就要从几年前说起。
我跟着宋淮之在外求学时，为了能让他衣食无忧，经常出去做零工。
有天因为工作下班晚了，正好在路边遇到被人砍成重伤的乔言澈。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只好将他藏在家里，细心照料，等他伤好以后。
就将一个地址，跟一个联络方式交给我，告诉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没想到再次找到他，会是这种情况。
我们并肩走出家门，经过路口时，有人开始起哄。
“哇，没想到我们言澈居然也会铁树开花，居然会带女孩子回家。”
“言澈，什么娶她回家啊！”
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下意识的拉开距离，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乔言澈却脚步未停，淡淡的扫了那几人一眼，瞬间安静下来。
一路无话，气氛却有些微妙。
到医院后，我正准备去找医生，就见宋淮之正站在不远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
“今棠，他是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目光冰冷的扫过他，缓缓开口道:“宋淮之，婚礼那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啊，你居然会因为沈清月分你一半生活费而感动。”
“还是你真的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为了多挣钱，才将身上仅剩的五百块钱给她，让她帮忙转交给你。”
“没想到她不仅私吞了三百，还跟你说钱是她给的，真是黑白两吃。”
宋淮之曈昽骤缩，他紧紧的握紧双拳，手指颤抖。
“今棠，那都是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争辩了，更何况当初如果没有清月......”
他话音未落，我就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宋淮之，你还真是天真。”
“事到如今居然还在相信沈清月，怪不得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话落，我就越过他，直接转身离去。
8
隔天，沈淮之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大约是知道了真相，眼底带着浓浓的憔悴。
“今棠，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沈清月已经承认，当年那笔钱确实是你给的，就连我们之间的女儿，都是别人的，而且，她还一直都在跟别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他说这句话时，牙都快要碎了。
可很快，他就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但是没关系，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现在就去跟沈清月办离婚证，等到吉日就娶你为妻。”
“正好娘也只认你，到时候我们把娘接来，再要一个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淮之，你做梦呢？”
“如果不是你，我娘根本就不会死，你现在居然还想着让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你是白日梦还没有清醒吗？”
“不，今棠，那都是误会，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爱我？”
宋淮之的呼吸一滞，连忙开口：“对啊，我爱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对那件事念念不忘，娶沈青月也只是想要报恩而已，如果我早知道给我钱的是你，我一定不会跟沈清月结婚。”
我嗤笑一声，道：“宋淮之，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痴傻的呆儿，分不清喜欢跟爱，所以才会为了一时的恩情娶她为妻。”
“相反，你聪明至极，就算是你知道真相了，你还是会娶她为妻，只是因为现在事情爆发，你想要保住自己厂长的位置，才想要来求我原谅。”
“宋淮之，想要求我原谅，你就去做梦吧！”
宋淮之的脸色惨白，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身后逮捕他的警察已经快要逼近，只能先行离开。
我看着他被压上警察，刚回到家，沈清月就站在家门口，一副抓小三的模样。
“谢今棠，你怎么就这么贱，淮之都要跟我结婚了，你还要上赶着勾引他，你对得起你娘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居然勾引别的男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我没记错的话，我跟宋淮之之间，你好像才是那个感情里的第三者，抢男人的小三？”
“可我跟他才是合法夫妻！”
“哦，那他跟你离婚以后就不是了，到时候你依然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小三，就连你那个女儿都是野种了。”
沈清月被我说的脸色苍白。
我却好奇的看着她：“你在害怕什么？反正他不是说过，你才是他最想娶的妻子，难道就因为女儿不是他的，他就要跟你离婚吗？”
大抵是被我说中心事，她的背影居然有几分落荒而逃。
9
后来，宋淮之偷偷找过我好几次，想让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他。
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他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至于沈清月，也因为参与尸体毁灭，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至于他们原来的女儿，听说也被亲生父亲接走了。
法院判决那天，我也去了。
宋淮之看在站在角落的我，眼底悔恨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今棠，我知道错了，是我不知道好歹。”
“明明你才是我最大的恩人，却还是负了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谅解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看起来懊悔不已，仿佛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只是不想坐牢，他从头发到尾，都是利己主义者。
以前因为我能帮到他，所以他才会单膝下跪，说我才是他此生最爱，后来因为沈清月大专的身份，又让跟他移情别恋。
他不爱我，也不爱沈清月，他自始至终，都只爱他自己。
“宋淮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签谅解书。”
他眼底的光芒瞬间落下，径直向着沈清月扑去。
“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早就跟今棠结婚了，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怎么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像你这样的荡妇就应该去死！去死吧！”
沈清月被猝不及防的推到在地，却不怒反笑，指着宋淮之鱼死网破的说道：“宋淮之，你以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实话告诉你吧。”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钱，我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仅女儿不是你的，就连我出轨的原因都是你不行，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我将两人的争吵抛到脑后，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我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乔言澈站在不远处等我，笑着问道：“最近改革开放，不上高中也能上大学了，不要不要去试试？”
我走上前，将手放在他掌心。
“一起吗？”
几年后。
在我跟乔言澈的婚礼现场，父亲牵着我的手，郑重的将我的手放在乔言澈手上。
他看着乔言澈，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言澈，作为父亲，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女儿能够幸福，她的前半生已经走过了很多辛苦，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待她。”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遇到别的人，想要跟别人共度余生，请你一定坦率的告诉她，让我来接她回家。”
他控制不住的流下热泪。
乔言澈接过我的手，目光诚恳的说道：“爸，请你放心，今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第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