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1976
第三天的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空旷的办公室时,陈才正对着一张密密麻麻的清单做着最后的修改。
经过昨天一天的疯狂采购,食物类的基础物资已经基本到位。
但他很清楚,想要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过得滋润,甚至改变命运,光有吃的还远远不够。
这张清单,就是他接下来要扫荡的目标。
【工业与工具类】:柴油发电机(大、中、小各100台)、汽油(1000吨)、柴油(1000吨)、全套汽修工具、车床、铣床、各种型号轴承、螺丝、电焊机及焊条、全套木工及电工工具、高强度太阳能电池板及储能电池。
【农业与科技类】:各类高产杂交种子(水稻、玉米、小麦、蔬菜,)、高效化肥、农药、全套农用机械(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全套水利灌溉设备。
【知识与文化类】:各类数理化专业书籍、机械制造图纸、化工原理、农业技术大全。
看着这清单,陈才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已经联系好了更多的贷款公司,用同样的手法,榨干了自己信用的最后一丝价值。
账户里又多出了几千万的资金。
这些钱他花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反正,他也还不上了。
新的扫货开始了。
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手段也更加直接。
他直接联系到了一家濒临破产的五金机电厂的厂长。
“你们厂仓库里所有的机器、工具、原材料,我全包了。”
陈才站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厂房里,对着一脸愕然的厂长说道。
“包括那几台还没安装的德国进口车床。”
“我给你市场价,三成定金,现在就签合同。”
面对这位从天而降的“财神爷”,负债累累的厂长几乎要哭出来,想都没想就签了字。
当天下午,陈才就让所有人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将整个工厂的仓库和车间搬了个一干二净。
紧接着,是燃料。
他没有找加油站,而是直接联系了石油公司的大区经理。
“我需要一千吨汽油和一千吨柴油。”
“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但我可以给你三倍的价格,我只要货。”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规定就是一张废纸。
几辆巨大的油罐车,在深夜开进了陈才指定的偏僻地点。
陈才只是站在油罐车旁,手轻轻一碰。
“收。”
整整几千吨的燃料,连带着巨大的罐体,瞬间消失无踪。
然后是发电机、是太阳能电池板、是无数的工业零件和工具......
他不再通过批发商,而是直接找上了各大品牌的生产厂家。
“你们仓库里的所有存货,我全要了。”
“三成定金,我今晚就要提货。”
在绝对的财力面前,一切规则都可以被打破。
无数人为了他这疯狂的采购而彻夜忙碌。
一辆辆满载着物资的卡车,从城市的四面八方,驶向他指定的那些偏僻仓库。
司机们只负责卸货,拿到丰厚的报酬后便立刻离开,从不多问一句。
他们只知道,这位神秘的陈老板,财大气粗,出手阔绰。
却没人知道,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会在午夜时分,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计时的最后十个小时。
陈才站在一家即将关门的大型书店里。
“老板,你这家店,我盘了。”
陈才对年迈的店主说。
“店里所有的书一本不留,我全要。”
他用远超盘店价的现金,买下了这间承载着几代人记忆的书店。
然后,他关上店门,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将数万册书籍,从文学到科技,从历史到艺术,全部收进了空间。
这些精神食粮,在未来的某些时刻将比黄金更有价值。
......
【倒计时:01小时00分00秒】
最后的疯狂采购结束了。
陈才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变成了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物资。
他的银行账户里,只剩下几百块钱的零头。
而他在各个贷款公司和银行的债务,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个世界,他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陈才开着车,来到了本市最高档的一家西餐厅。
他为自己点了一份顶级的战斧牛排,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
他吃得很慢,很认真,但并非品味,而是在审视。
审视着现代文明的精致。
这是最后的告别。
吃完牛排,他没有喝酒。
他将剩下的半瓶红酒和酒瓶,连同那套精致的银质餐具,一起收进了空间。
他要留着,等到那个年代,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一起分享。
一想到苏婉宁,那个如白月光般清冷孤傲,却又如野草般坚韧不拔的女子,陈才冰冷的眼神中,终于透出了一丝温柔。
上一世,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下放,被人欺负,自己却因为胆小懦弱,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这一世......
【倒计时:00小时03分12秒】
最后的最后。
陈才站在黄浦江边,吹着晚风,看着对岸璀璨的灯火。
现代社会的一切,即将离他远去。
他没有丝毫留恋。
因为他的新生,即将开始。
【倒计时:10,9,8......】
机械的倒计时声在脑海中响起。
【3......】
【2......】
【1......】
【重生开始。】
一道白光猛地炸开,瞬间吞噬了陈才的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一股发霉的味道和刺鼻的旱烟味钻入鼻腔,耳边传来的是一阵尖锐刻薄的争吵声。
“......反正陈才那个工作名额必须给建军!他是我儿子,我生的!他的事我说了算!”
“他一个高中生下乡锻炼锻炼怎么了?总比让你那宝贝疙瘩弟弟在家当废物强!”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刻薄又尖酸的嗓音。
陈才缓缓转过头,看到了那张他恨了一辈子的脸。
他的母亲,李秀兰。
1976年。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