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坐起身，肩膀发抖，眼睛红着：“我……我不想去……求你们……”
“由不得你。”那人一把拽我胳膊，“走！别逼我们动手。”
我踉跄着被拖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水泥地冰冷，墙上的应急灯泛着绿光。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摄像头，角度覆盖全部通道。走廊尽头有红外感应器，我眼角扫过，发现地面有一道细线反光——激光报警。
安保比我预想的严密。
但我更在意的是，沿途每隔三十米就有个配电箱，门没锁死。园区供电系统老旧，主线路走明线，备用发电机在B区后方独立房，需要钥匙启动。
这些都是破局点。
我被带到一间屋子。门一关，坤沙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五十岁上下，脖子上挂着金链，手里转着一把蝴蝶刀。
“坐。”他指了指椅子。
我没动。
他笑：“怕什么？我又不吃人。听说你是计算机专业的？名校毕业？来这儿干吗？”
我低头：“我……我被骗来的。他们说高薪实习，结果……”
“结果怎样？”他走近，手搭上我肩膀。
我猛地一颤，往后缩：“别碰我！”
他反而笑了：“有脾气？好啊。”说着，手滑向我后颈，“不过在这儿，你得学会听话。”
我呼吸急促，眼角余光瞥见门边有个饮水机，水桶快空了。
就是现在。
我突然抬手打翻水杯，热水洒在他手上。他本能后退，我顺势摔倒，撞向饮水机。
“啊——肚子疼！”我蜷缩在地上，脸色发白，“我……我有胃病……刚才喝了冷水……”
坤沙皱眉：“装什么装？”
“不是装……真的疼……”我捂着肚子，冷汗直流，“求你们……让我去厕所……不然……我会吐……”
打手犹豫看向坤沙。
坤沙骂了句脏话：“带她去！快点回来！”
我被人架着去了厕所。关上门，我靠在墙上，深呼吸两下，迅速从发夹里取出一枚微型摄像头，贴在天花板角落。
出来时，我仍弯着腰，脸色苍白。
回到房间，坤沙已经没耐心了：“滚吧，明天再来。”
我被人推回宿舍。
躺回床铺时，陈雪悄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我没被带走，我回来了。
第二天清晨，警报响了。
刺耳的蜂鸣声贯穿整个园区。所有人被赶出房间，集中在操场上。
“有越狱的！”广播里传来泰格的声音，“所有人，原地蹲下！违者格杀勿论！”
我立刻趴下，顺手拉了陈雪一把。
她愣了一下，随即跟着蹲下。
我知道这是测试她的机会。
刚才那句“明天会有警报”，她记住了，也执行了。
很好。
人群骚动中，我看到泰格带着武装人员挨个搜查。他步伐稳健，眼神锐利，每走过一排，都会停顿两秒，像是在扫描每个人的微表情。
他在怀疑什么。
果然，傍晚时分，我被叫去“谈话”。
地点是审讯室隔壁的小房间，没有刑具，但墙上装着单向镜。
泰格坐在桌后，一身黑色作战服，肩宽腿长，眼神像鹰。
“林晓？”他看着档案，“浙大毕业？专业成绩前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