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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寒被关在房间,不管他如何呼喊、踹门,保镖只是充耳不闻地站在门外。
整整48小时,没给过他一口水喝。
他本来就身体不适反复高烧,又极度脱水,整个人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已经麻木到了不知何为疼痛。
直到丧失意识的那一刻,他闭上眼,对纪柔夏最后的爱意也随之消散了。
“阿寒,醒醒,别睡了......”
熟悉的女人声音拉回意识,井寒疲惫地睁开眼。
入目的是卧室里的天花板。
见他醒来,坐在床边的纪柔夏脸上担忧的表情褪尽,她拉着他的手,语气放软,“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
“可你也有错,小磊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吼他?”
“你的那些泥巴坏了也就坏了,我纪柔夏的丈夫不需要参加什么泥塑展览,不符合身份。”
井寒甩开她的手,不禁冷笑,“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守着我醒过来就是为了继续指责我?还是嫌弃我配不上你纪总的身份?”
纪柔夏蹙起眉,莫名有些不耐烦,“行了,我不想和你吵。”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承勋这几天要住在咱们家。”
“你说什么?”
井寒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道:“堂堂京圈太子爷,什么豪宅别墅没有,为什么非得住进来?”
纪柔夏沉默片刻,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动摇。
“小磊这几天闹着要爸爸妈妈在一起,和谁都不愿意分开,你也知道孩子哭闹很容易晕厥,只能先顺着他。”
“你也不是小气的人,怎么最近一直和他们父子俩过不去呢?我和承勋在一起是责任,我最爱的人可是你啊。”
“阿寒,你忍一忍,等孩子的病治好了,我们还会跟以前一样,我保证。”
这时一个佣人站在门口轻轻敲门,“夫人,傅先生在楼下叫您一起用晚餐。”
纪柔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发丝,“你收拾收拾也下来一起吃饭吧。”
井寒扯了扯嘴角,把脸转向窗外,“你错了,我们再也不会回到从前。”
纪柔夏脚步一顿,转过身,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井寒懒得重复,用沉默拒绝交流。
纪柔夏见他这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还是下楼去找傅承勋了。
等到夜里,井寒实在饿得睡不着觉,准备自己去厨房做点吃的。
可在他经过客房时,却听见了里面传出男人压抑的喘息和女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他瞥向虚掩的门缝里,只见大床上两道身影紧密交缠,起伏律动如同潮水。
傅承勋嗓音沙哑:“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他离?”
纪柔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诮:“不......离。”
傅承勋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更重,声音也沉了下来。
“当初我不过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女大学生,你就闹得天翻地覆,非要离婚。”
“还找来这么个小白脸来刺激我,故意让我吃醋。”
“好了。”
“我现在为你醋也吃了,身子也守了,你该乖乖回来复婚了吧?”
纪柔夏在断续的喘息里嗤笑一声:“凭什么你能玩我就不能玩?我偏不离婚。”
“我现在和你做这种事,也只为了再生一个孩子给小磊治病,别以为我真原谅你了......”
傅承勋扳过她的脸,粗重地质问:“你是不是舍不得和他离?难道你真爱上那个一无是处的泥菩萨了?嗯?”
“我......”
纪柔夏后面的话,被不堪入耳的欢愉声彻底淹没。
井寒没听清,也不想听。
他转过身,将令人作呕的声响抛在身后,快速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