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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你和前夫再生一个。”
井寒说出这句话时,正压在他身上、专注着吻他胸膛的女人动作一顿。
妻子纪柔夏抬眸,“你真同意了?”
见女人眼底压抑不住惊喜,瞬间,他的心脏似针扎。
“老公你放心,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要不是孩子生病,需要同父同母新生儿脐带血救治,我才不会和他再扯上半点关系。”
纪柔夏说完继续吻他。
人前高冷端庄女总裁,此刻不惜变着花样地撩拨他、哄着他,只为让他同意这个荒唐的决定。
井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们离婚......”
话没说完,就被她捂上了嘴。
“别闹,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给你。”
女人快速整理好衣衫,又恢复了那副冷艳矜贵、一丝不苟的模样。
“我有场重要的聚会,得走了。”
她眸色 微黯,摸了摸他的脸,“你乖乖在家等我。”
门关上的那一刻,井寒握紧拳头,嘴里快要咬出血。
他和她结婚三年一直想要个孩子,可她总是以还没过够二人世界为由拒绝。
一个月前,纪柔夏告知他,她和前夫傅承勋所生的孩子得了贫血症。
让他觉得可笑的是,一个身家百亿女总裁,一个京圈太子爷,他们的孩子得病,想要什么医疗资源没有?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最不合适的办法。
到现在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她不是不想生孩子,是不想和他生。
既如此,纪柔夏和这个家,也没有再守着的必要了。
井寒拟好离婚协议书,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在触碰到一个檀木盒子时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打开,里面装着纪柔夏亲笔为他写下的一百封情书。
京圈高冷女总裁为一个佛子着了魔的传说,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山上寺院里。
井寒为刚去世的爷爷祈福,需在寺庙里待上一年。
那天他添香时无意抬眼,看见了香炉另一侧的纪柔夏。
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身形高挑,手里持着三炷香。
她抬眸的瞬间,灼热的目光穿透氤氲烟气,直直望入他眼底。
当晚,就有人将第一封情书送到了他的禅房。
此后书信如雪片,一封又一封向他诉说着爱慕之情。
一年期满,他脱下伽梨推开山门时,看见她倚在门口等他,笑容明艳。
后来整个京市都知道,那位在商界雷厉风行的女总裁纪柔夏,正在狂热追求一个还俗的佛子。
她买下他工作室对面的公寓,在他晨起焚香时,端着咖啡杯倚在栏杆上对他致意。
她遇到上亿项目,把合同推到他面前笑着问:“小师父你帮我算算,这笔生意我该不该签?”
她制造一次次偶遇、邂逅,软磨硬泡,时时刻刻出现在他身边。
他被她缠得久了,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明艳耀眼的女人,自己没理由不爱。
于是,他坠入了温柔乡,婚后更是过得无比幸福。
直到她突然提出想和前夫再生一个孩子,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只是纪柔夏和傅承勋感情纠葛里play的一环。
手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承勋发来会所定位,“柔夏喝醉了,你来接她。”
井寒顿了顿,最后还是披上风衣去了地下车库。
他推开会所的门。
傅承勋慵懒地坐在主位上,指间夹着雪茄,周遭几个公子哥正哄笑着碰杯。
“纪柔夏呢?”
空气安静一瞬,一个公子哥毫无预兆地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井寒的膝窝。
“你他妈怎么跟傅少说话呢?”
那人用鞋尖碾着他的肩胛骨,“要跪着仰视傅少,懂不懂规矩?”
哄笑声炸开。
有人晃着酒杯嘲讽,“别以为和夏姐结婚了,就该高看你一眼。”
“当初夏姐受不了承勋养小姑娘才赌气闹离婚,夏姐亲口说的,只要承勋为她守身三年就立马复婚。”
“他们是神仙打架,而你,不过是夏姐临时找来刺激承勋的工具人而已。”
“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你有什么资格和傅少争?”
傅承勋始终没说话,轻蔑的眼神如俯瞰蝼蚁一般。
井寒试图起身却被人死死按住,紧接着几人围上来对他拳打脚踢,动作粗暴、辱骂声里混杂着嗤笑。
“废物一个!”
“又穷又蠢,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哈哈哈!”
井寒蜷缩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令他窒息。
最终忍无可忍猛地起身,挥起拳头和三个纨绔扭打起来。
他咬着牙、拳拳到肉,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几人打趴下。
随后,井寒一步跨过地上的狼藉,挥起拳头砸向傅承勋,这时“砰”的一声,套间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纪柔夏见状,冲出来一把推开他,眼底惊怒交加,嗓音嘶吼,“井寒你发什么疯?!”
下一秒,她转身急切的将傅承勋扶住,抚向他侧脸的手指都在抖,直到指尖划过那迅速浮起的红肿,更是心疼的红了眼。
“承勋,我陪你去医院。”
她说完牵住傅承勋的手大步往外走,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他脸上的青紫和浑身的伤。
就连傅承勋脸上那点血,还是他拳头沾上去的。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往里灌。
所有人跟着二人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井寒抹去嘴角的血丝,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港城的号码。
等待音只响了一下就被立刻接起:“少爷?”
井寒声音嘶哑,“我答应回去继承家产,你准备一下。”
对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太好了少爷,您终于想通了,不过我需要点时间为您扫清所有障碍,七天后我去接您回来。”
“嗯,那就有劳霍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