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进大楼。
一进办公室，人心惶惶的气息扑面而来。
员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绝望。
李浩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过来，声音沙哑。
“顾总，技术部的王工……他刚递了辞职信。”
王工是我们核心算法的负责人，我亲自带出来的兵。
“他要去哪？”我问。
“秦氏集团……秦峰用三倍薪水，还给了他一个技术总监的职位，他昨天连夜就答应了。”
李浩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
是银行的信贷经理。
“顾总，非常抱歉地通知您，总行风控部门经过评估，认为贵公司目前的经营风险已大幅提高，要求你们在一周内，提前偿还全部贷款，共计三千万。”
“否则，我们将向法院申请资产保全。”
“啪嗒”。
又一根稻草压了下来。
不等我回话，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嘈杂。
几个供应商的负责人堵在了公司门口，嚷嚷着要见我。
“顾总，你得给个说法！再不结清货款，我们只能断供了！”
墙倒众人推。
手机再次震动，是林薇。
我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她充满施舍和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顾远，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心情好，让秦峰给你留条活路。”
“来我们公司当个保安怎么样？一天两百，包吃住，很适合现在的你。”
办公室里仅剩的几个高管，脸色都变得铁青。
我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几乎所有财经APP都推送了同一条新闻。
【秦氏集团高调宣布进军AI领域，将全面收购或狙击现有中小型科技公司。】
配图是秦峰在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演讲照，他背后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我们公司的LOGO，上面画了一个鲜红的叉。
这是公开处刑。
公司内部论坛瞬间炸了锅，各种裁员、破产的谣言满天飞。
我让李浩通知，召开全员大会。
会议室里，坐着一百多张绝望又迷茫的脸。
我站上台，环视一圈，只说了一句话。
“想走的，今天去财务结清所有工资和赔偿；想留的，三天后，我带你们见证奇迹。”
死一般的寂静后，人群开始骚动。
最终，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向财务室。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李浩和另外几个从创业初期就跟着我的老员工，他们个个眼圈泛红。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林薇就等在我家门口，她抱着双臂，化着精致的妆，一身名牌，和我身后的落寞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孤身一人的我，嘲讽地笑出声。
“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顾远，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场。”
3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门前，掏出钥匙。
林薇却一步跟了上来，在我开门时挤了进来。
她像个游客参观博物馆一样，环视着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每一寸目光都带着鄙夷。
“这小破地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她从爱马仕包里甩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秦峰说了，只要你痛快地签了这份协议，承认婚内所有过错都是因为你无能，并赔偿我青春损失费五百万，他可以高抬贵手，停止对你那家破产公司的打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