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一队官船缓缓驶来,甲板上,一对年轻夫妇笑得灿烂。
“黛玉,风大,请进阁楼。”贾谢一边说,一边扶持黛玉入内。
“三爷,张队正来报,再有半个时辰便至神京城码头,请三爷准备下船。”一名仆妇入内禀报。
“知道了,退下吧。”贾谢挥了挥手。
“黛玉,你让他们收拾一下,我下去看看。”贾谢说。
“三哥哥去吧,黛玉明白。”
神京城码头,士兵先行上岸,控制码头后,贾谢带领亲兵下船,软轿紧随其后。
贾谢护送黛玉进京,刘成则率一千士卒返回立威卫大营。
抵达神京城后,贾谢分派五十骑护送黛玉回荣国府,自己则入宫复命。
御书房内,“臣贾谢回京交旨。”贾谢行礼道。
“免礼,哈哈,你在扬州办得好事。”隆兴帝亲自扶起贾谢。
“来,详细讲讲。”
贾谢虽知隆兴帝已有所耳闻,但仍详细讲述了一遍,引得隆兴帝兴致勃勃。
虽有机密奏折,但贾谢亲述更为生动,直至晚餐时分,隆兴帝赐宴,方才离宫。
荣国府中也是欢声笑语,贾母为黛玉接风洗尘。黛玉封爵,身份尊贵,除贾母外,她身份最高,坐于贾母下手。这让王夫人心中不悦,却又无法改变,毕竟按国礼,她这个五品宜人见到黛玉这个县主须行礼。
贾谢归院时,夜幕已深。尚未入内,便见一小女孩,炒豆,在门前打盹,稚气未脱。贾谢见状,心中涌起暖意。
贾谢轻柔地将炒豆抱起,步入院中。梅兰竹菊四人在院中等候,贾谢对她们轻轻摇头,抱着炒豆进入卧房,引得四女羡慕不已。
次日拂晓,炒豆醒来惊讶道:“三爷何时归来,怎会不知?”贾谢调侃道:“你睡得深沉,不知归时也正常。”
炒豆羞涩地回应,贾谢揉揉她的头,笑道:“别装了,今日陪我去玩否?”炒豆笑着拒绝,表示今日只想陪贾谢。
剑兰听到动静,端水进来侍候贾谢洗漱。早餐后,两人锻炼一番,贾谢便去荣庆堂向贾母请安。
炒豆与众女孩嬉闹,贾谢踏入荣庆堂,发现众人等候。有人质问贾谢是否杀了甄家之人,贾谢平静确认。
贾母愤怒地质问,贾谢反驳:“老亲?未见其亲。若真为亲,何做出此等事?”贾母语塞,王夫人劝解,贾谢却严厉地提醒她的立场,言辞犀利,令王夫人面色苍白。
“不必因外人来导致家庭不睦,你二婶也是为你着想,担心你四处树敌,那甄家宫中还有贵妃,也不是能轻易交往的。”薛姨妈劝解道。
贾谢显得尴尬,对薛姨妈的态度有些过分,只是对王夫人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甄家派人传话,还送了重礼,声称那是旁支私自为之,他们主脉并不知情。我不在乎他们是否知情,此事就此了结,你不能再追究。”贾母无奈地说,对这个孙子如今已是无计可施,除了孝道,别无他法制约。
“我本无意牵连任何人,这只是他们自作多情罢了。”
“三弟,你回来了,江南又做出那么大的成绩,是不是该请个东道庆祝一下?”王熙凤眼珠一转,提议道。
“二嫂此言差矣,一个东道而已,有何难?叫上兄弟姐妹,来我这便是。”贾谢笑着回答。
“我看今日正好,人也都齐全,就在老太太这设宴如何,三弟,你看怎么样。”王熙凤笑眯眯地建议。
贾母被王熙凤这一说,脸色好了许多。“你这无赖,就这么看重那点银子?”
“老祖宗不知,城东有家恩顺来火锅酒楼,生意红火,一桌酒席没有百十两银子根本置办不了,就算这样也排不上号。三弟可知?”王熙凤说道。
“二嫂说的那家酒楼,正是我的。二嫂想吃,我让人送来便是。”贾谢毫不在意地说。
“呦!原来那酒楼是三弟的,看来三弟是我们中间的大财主。一顿东道怎么够,你得多出血。”王熙凤笑眯眯地说。
“这算什么,二嫂想吃随时找我。玉儿,一会儿别多吃羊肉,多吃素菜,你现在正是养身的时候,忌暴饮暴食。”贾谢看向林黛玉道。
“呸!你才暴饮暴食呢。别胡说。”黛玉羞红着脸啐了一口。
众人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或许经过江南之行,他们亲近了许多。只有王熙凤似乎看出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贾谢。
贾谢未曾搭理她,呼唤正在外嬉戏的炒豆,命她去寻张义,并派人至恩顺来,让贾芸送来两桌酒席。
众人目送那扎着总角、圆润可爱的小丫头炒豆奔跑而出。“这小妮子可是荣国府的头号丫头炒豆。”王熙凤笑言。
“二嫂,休得胡言,荣国府的头号丫鬟就在眼前。”说罢,目光落在鸳鸯身上。
“三爷,您贵为主子,怎可拿我们这些下人取乐,您毕竟是位爷们。”鸳鸯在一旁反驳,引发一阵欢笑。午餐时,贾谢向炒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炒豆却不敢坐下,只是低头玩弄衣角。
“这就是你那心爱的丫头?嗯,是个有福的,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坐下吧。”贾母虽不喜这个孙子,但荣国府能倚重的也只有他,纵然不悦,也需给予几分薄面。
“府 ** 了个能干的哥儿,还如此重情义,若蟠儿能有谢哥一半,我便心满意足。”薛姨妈插话道。
“姨妈想要这半分也不难。”王熙凤笑道。
“怎么说?”
“嫁个女婿,等于半个儿子。”王熙凤话音刚落,还不忘望向薛宝钗。
“快封住这猴儿的嘴,竟敢拿她姨妈开玩笑。”贾母笑道。
“凤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薛宝钗满脸通红地啐道。王夫人却脸色难看,只是强颜欢笑。
用餐时,众人举止文雅,唯有这对主仆尽情享用,吃得热闹非凡。炒豆仿效贾谢的吃法,吃得满面油光,众人也因此胃口大开,连贾母也不例外,只是王夫人等人……
在愉快的气氛中享用完午餐,自然,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的心情并不在贾谢的考虑之列。
“三哥哥听四妹妹说你棋艺高超,不如我们去二哥哥那里下一局如何?”探春掩嘴轻笑。
贾谢脸色一沉,瞪了小惜春一眼。“三哥哥,我可没说什么。”小惜春急忙捂嘴,又引得姐妹们一阵大笑。
众人来到宝玉的院子,坐下后丫鬟献茶。其中有个与黛玉相似的女子,贾谢知道她应是晴雯。不禁多看了几眼,戏谑道:“这丫头不错,不如跟我走吧。”
“主子身份,怎能让我们这些丫鬟受委屈,哪怕死我也不会离开此地。”晴雯愤然道。
“少爷,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一位容貌端正的丫鬟走到晴雯旁边,又转向贾谢,“三爷别生气,这丫头向来脾气暴躁,不知多少人因此得罪。”
“身为主子,岂会与丫鬟计较。袭人姐姐无需担忧。”黛玉瞥了贾谢一眼。
贾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是个玩笑。”
“三哥不知,这丫头性格火爆,有时连我都敢顶撞。”宝玉此时插话。
贾谢再次看向晴雯,心想这丫头的命运不佳,有机会的话,还是救她一命,毕竟在原著中,这唯一未与宝玉有瓜葛的丫鬟,贾谢还挺喜欢。
晴雯离开后,贾谢与姐妹们下棋,自然是被修理得不堪回首。
小惜春明白自己暴露了贾谢的棋艺短板,一直在努力给他支招,想弥补过失。但她的棋艺仅比贾谢稍强,两人合力,依旧惨不忍睹。
在答应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她们才放过他。回到院子时,天色已晚,炒豆荣国府第一丫头的名声得以确立,令其他小丫鬟羡慕不已。
掌灯时分,剑梅等人摆好饭菜,叫醒小憩的贾谢。
晚饭后,贾谢前往恩顺来,会见了贾芸和倪二,了解了酒楼情况,又去了琉璃铺子,一切了解后才返回荣国府休息。
第三十六章东府赴宴
次日清晨,剑梅进来说,“珍大爷那边派人请爷过去一聚。”
“知道了。”贾谢对贾珍印象不佳,不知这世界中贾珍是否得手秦可卿。换上麒麟服,带着亲兵前往东府。
宁国府大门外,贾珍和贾蓉正在迎客。
“三弟来了,快请进。我们开国一脉,来了许多世交,都想见见你这个盖世无双的猛将。”贾珍笑道,“这混账还不给你三叔行礼。”说着踢了贾蓉一脚。
“侄子贾蓉,见过三叔。”贾蓉连忙行礼,生怕再被贾珍踢一脚。
踏入大堂,贾谢见到几位中年和年轻男子。
贾珍介绍道:“这位是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旁边的是世子牛亮。”
贾谢抱拳施礼:“见过牛世伯和牛世兄。”
牛继宗回答:“咱们两家不必拘礼。”
牛亮也跟着行礼:“小弟牛亮,见过贾世兄。”贾谢觉得牛亮是个单纯的人。
贾谢回礼:“不必多礼,以后我们多亲近。”
牛继宗提议:“不必再称世兄,直接叫谢哥儿、亮哥儿即可。”
接着介绍:“那是定国公府的韩江和他的儿子韩铁、韩刚,理国公府的柳芳和儿子柳风。”
贾谢再次施礼:“小侄贾谢见过各位叔伯和世兄。”
气氛一时热烈。
这些世家因为被景元勋贵压制,见贾谢出现,便纷纷靠拢。
牛继宗说:“如今景元功臣不把我们开国一脉放在眼里,以往我们势力弱,如今有了谢哥儿,我们愿意把后辈子侄托付给你,有不肖者,你尽管处置,只望他们有出息,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贾谢忙扶起众人:“各位叔伯,这不至于。”
心想这是他们被压制狠了,来投靠的。这对贾谢是好事,可培养出可用之才。
贾谢表示:“诸位兄弟,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之辈,日后定能大放异彩。”
牛继宗等人喜出望外,能跟随贾谢这个猛将,不愁没有功绩。
众世子以军礼单膝跪地:“属下牛亮、柳风、韩铁、韩刚、谢清见过指挥使大人。”
贾谢扶起众人:“不必如此,私下叫我谢哥儿。”
众人起身后,齐声呼唤:“谢哥儿!”
“嗯。”几人随即开怀大笑。牛继宗等人见状也心中窃喜。
这些人均是府中的世家子弟,担任官方职务,分布在三大卫、御林军及五城兵马司。因贾谢的牵线搭桥,他们联合起来,成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景元勋贵间并非一团和气,势力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与翠香楼及贾谢有冲突,另一派以成国公张贵和越国公冯凉为首,两派分别掌握一卫兵马。尽管内斗激烈,但对于开国一脉的打压却毫不含糊。
除了贾家未掌握军马,其他开国家族都备受压迫。
贾谢自任职以来,独揽一卫军权,地位显赫。因此,开国一脉纷纷向他靠拢寻求庇护。
晚宴因双方目的达成而格外欢愉。
众人散后,贾谢随贾珍至宁国府正堂宁安堂,刚落座便有一位女子端茶而来,道:“侄媳妇见过三叔,三叔请用茶。”
贾谢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心中猜想这便是秦可卿。
“三弟,这是你的侄媳妇秦可卿,旁边这位是你嫂子尤氏。都不是外人,故请相见。”贾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