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有时候走在街上，看到某个背影，突然就愣住了——明明不认识，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酸溜溜的，眼眶发热。今天这故事，就从一个“眼熟”的背影开始。
主角叫小禄子，是大靖王朝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十七岁，进宫三年，在御书房当差，说白了就是个端茶倒水、扫地擦桌子的。你别笑，这活儿看着简单，其实凶险得很——皇上的朱批、大臣的密折、皇子们的争斗，耳朵稍微尖点，听到不该听的，脑袋说掉就掉。小禄子能活到现在，全靠三个字：不多看，不多听，不多问。
但他有个秘密，藏了三年，不敢告诉任何人——他能看见“气”。
不是你想的那种“生气”“喜气”，是真真切切的“气”。比如皇上身上是明黄色的龙气，浓得化不开；皇后娘娘是凤气，带着点冷意；连御花园里的老槐树，都有淡淡的绿色木气。这本事是进宫那年发现的，他摸了摸御座上的龙纹，突然就看见一团金光从龙椅里冒出来，吓得他当场跪下，半天不敢抬头。
他以为自己中邪了，偷偷找过太医院的老太监，老太监说他“阴阳眼，是祸非福”，给了他一道符，让他贴身带着，别让人知道。小禄子把符缝在衣领里，三年来小心翼翼，活得像个影子。
直到上个月十五，月圆之夜，他撞见了那个“眼熟”的背影。
一
那天晚上，小禄子奉命给御书房的值班学士送夜宵——一碗莲子羹，皇上新赏的，据说能安神。路过御花园的“静心湖”时，他听见湖里有动静，窸窸窣窣，像有人在水里挣扎。
他本想绕道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声音越来越弱，带着点呜咽，像只受伤的猫。小禄子心一软——他也是苦出身，爹娘早死，被叔叔卖进宫里，知道“没人帮”是什么滋味。
他躲在柳树后面，探头往湖里看——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子。湖边站着个穿黑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脱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小禄子的呼吸突然停了。
那个背影，太眼熟了。
不是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哪个大臣——那些人的背影要么带着股煞气，要么弯着腰（见了皇上习惯了），可这人的背挺得笔直，像棵被风雪压过却没断的竹子。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气”是银白色的，像月光化成的，带着点冷，又有点……悲伤？
小禄子见过这种“气”。
三年前，他刚进宫，被分到冷宫当差（后来才调去御书房）。冷宫深处，有座废弃的阁楼，常年锁着，据说里面关着“不祥之人”。有天晚上，他去阁楼外扫地，透过窗缝，看见一个白发老太监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个玉簪，身上就是这种银白色的气。
老太监发现了他，没骂他，反而笑了笑，说：“小娃娃，眼睛能看见东西？”
小禄子吓得跪下磕头，老太监却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双眼睛，会给你惹麻烦的。”他扔给小禄子一块玉佩，“拿着，能挡灾。”
后来小禄子才知道，那老太监是先帝的伴读，姓苏，当年因为“妖言惑众”被打入冷宫，没几年就死了。那块玉佩，小禄子一直戴在脖子上，用布包着，没敢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