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还是太年轻，做事太理想化。”
“到底不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手段太软。”
“我看厉淮这孩子，虽然野了点，但有魄力，像老爷子年轻的时候。”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坐在会议室的角落，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厉淮。他甚至没有换掉他那件牛仔外套，与周围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格格不入。
但他才是此刻的中心。
散会后，我在地下车库被厉淮堵住。
“感觉怎么样？”他靠在我的车前盖上，挡住了我的去路，“从云端掉下来的滋味，还习惯吗？”
“这只是开始。”我冷冷地看着他。
“对，这只是开始。”他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弹到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眼神呆滞，坐在一个破败的小院里。
“认识吗？”厉淮问，“你妈。一个疯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你还有一个爹，烂赌鬼，前年冬天，喝多了冻死在桥洞里。是我去给他收的尸。”
“傅承宇，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的教养，你的学识，你的未婚妻……全都是偷我的。现在，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进我的骨头里。
我回到家，浑身冰冷。
沈清辞正在准备晚餐。
她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解下围裙，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承宇，别扛着了。”她的声音很柔，“我们认输，好不好？”
我猛地推开她。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餐边柜上。
她眼里的错愕，像一把刀，刺痛了我。
“认输？”我看着她，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在你眼里，我已经输了？沈清辞，你是在同情我吗？同情我这个鸠占鹊巢，现在被赶出家门的失败者？”
“我不是……”
“你就是！”我打断她，“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觉得我输定了！”
那晚，我们大吵一架。
这是我们认识五年以来，第一次。
我摔门而出，开着车在午夜的街头狂飙。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最后，车停在了一座桥上。
我看着桥下漆黑的河水，厉淮的话在我耳边一遍遍回响。
一个赌鬼，一个疯子。
我的血，是脏的。
第7. 章 为了赢，我第一次弄脏了自己的手
我开始变了。
如果规则无法让我胜利，那我就打破规则。
厉淮能用的手段，我也可以。
我动用了过去积累的所有人脉，开始调查厉淮的过去。
不查不知道，他的履历，简直就是一部城市阴暗面的百科全书。
开过赌场，放过高利贷，甚至还因为打架伤人，进去过几个月。
这些，都是他急于洗白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