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疯子，敢在傅家的宴会上闹事？”
保安们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把他赶出去！”管家声嘶力竭地喊道。
“谁敢动？”厉淮眼神一厉，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扫过那群保安。
他们竟然真的被镇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厉淮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感。
他弯下腰，捡起那份报告，捏在指间，轻轻晃了晃。
“鉴定样本，是我，和躺在床上那位傅老先生的。结果，父系关系概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他顿了顿，将报告拍在我的胸口。
“而你，傅大少爷。二十三年前，在同一间产房，被一个利欲熏心的保姆调换。你猜猜，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没有动，任由那份报告贴在我的心口，像一张冰冷的符咒。
厉淮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一个赌鬼，一个疯子。你的血是脏的，傅承宇。这才是你被丢掉的唯一原因。”
第3章 考核期三个月，一场名为蛊斗的残杀游戏
“住口！”
一声怒喝，来自上首的老爷子。
他拄着拐杖，在旁人搀扶下，一步步走下台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铁青。
全场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老爷子的目光没有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厉淮那张与他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脸。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是震惊，是愤怒，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
厉淮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那双眼睛里翻滚着二十多年的恨意和不甘。
“把他……把他带到书房去。”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疲惫而沙哑。
寿宴，彻底毁了。
宾客们被一一请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揣测和兴奋。他们闻到了豪门丑闻的血腥味。
沈清辞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她的手很凉。
我被独自留在了空旷的宴会厅。
狼藉的杯盘，像是对我完美人生的无情嘲讽。
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直到书房的门打开。
管家走了出来，看我的眼神，已经从过去的恭敬，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怜悯。
“大……承宇少爷，老爷请您进去。”
他甚至改了称呼。
我走进书房。
红木的家具，古籍的墨香，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
但一切又都不同了。
厉淮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老爷子从不离身的紫砂茶壶。
那是权力的象征。
而我，只能站着。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他缓缓开口，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鉴定报告，我会再找人做一次。但……八九不离十。”
我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所以，您打算怎么处理？”我问。
“他是我的亲孙子，是傅家的血脉。”老爷子看着厉淮，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必须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