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收回目光，冷淡又克制，“那你就坐在这，别眨眼。”
“看什么？”我咬着糖芯，心跳还在飙。
“看我把你吓破胆。”他抬手拨回自动驾驶，声音淡得像雨后冷风，“然后，再慢慢让你服软。”
耳机里传来塔台的例行联络声，窗外云层翻卷，黑得像深海。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仍在发抖，却硬撑着嘴角往上翘。
“行啊。”我挑眉看他，“就看看谁先服软。”
他瞥我一眼，薄唇轻轻一抿，像在克制什么。
雷声远远滚过，舱内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压得人心口发烫。
就在这时，耳机里忽然传来塔台加急通报：“SE3201，前方高空急流带异常增强，请保持高度，准备手动操控。”
凌霄澈缓缓抬眸，唇线如刀，低声道：“系紧了，观察员。”
他伸手按下推力键，目光如鹰——
“下一段，要真本事。”
3 航站楼交锋
我们手动穿过急流，像把皱巴巴的黑云熨平。
“着陆完毕，欢迎乘坐SE3201航班。”
广播声温柔而客气，和刚才乱流里那半条命的颠簸判若两机。
我解开安全带时手心全是汗，制服后背黏着皮肤，腿软得差点没站起来。
偏偏凌霄澈转头看我的眼神，冷得像才经历的是一场散步。
“没晕。”他淡声，“勉强及格。”
“……谢谢。”我咬牙，语气里塞满讽刺，“机长夸奖真让人如沐春风。”
“少贫嘴。”他抬手摘掉耳机，嗓音低哑，“别让人看出来你腿在抖。”
我下意识想反驳，结果一站起来，膝盖就撞到仪表台，“咚”地一声。
他眉心一挑，像在忍笑。
“这是……重力陷阱。”我咬着牙圆场。
“嗯。”他淡声，“驾驶舱自带，专收嘴硬乘务。”
我翻了个白眼，拿起外套就往舱门走——不能再在他面前丢人了。
结果驾驶舱门一开，我整个人僵住。
“晴岚？”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廊桥那头传来，带着几分诧异。
是宋砺安。
我脑子“轰”地一声——他怎么在这里？
他还穿着塔台的制服外套，手里拿着平板，眉眼冷静，一如既往。
可他看我的眼神，却像看到什么危险信号：“你怎么会从驾驶舱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凌霄澈已经不紧不慢走出来，声线像夜里的冰：“你认识她？”
“大学同学。”宋砺安点头，目光在我和凌霄澈之间一闪，“你们——”
“未经许可擅闯驾驶舱。”凌霄澈截断他，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将提请停职。”
“什、什么？”我一怔，猛地回头，“你说停谁？”
“你。”他眼神笔直落在我身上，“从你进来那一刻起，我就该报警。”
“可你没有。”我冷笑，眼尾带着火，“你反而关上门，把我扣在右座。”
周围地勤和乘务听到动静，全都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