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意外闯入
“你靠这么近，是打算在起飞前勾引机长，还是劫机？”
雨水还挂在我的刘海上，我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制服的第二颗扣子“啪”地崩开，掉在踏板旁。他结实的手臂箍住我腰，冷得像金属。
“放开。”我耳根烫得吓人，声音却硬：“机长，别碰乘务。”
“乘务？”他垂眸扫我一眼，淡声：“证件。”
“我在外套口袋——”我下意识去摸，手一伸，指背擦到他肩章，四道金条擦得我心口一颤，没摸到口袋，只摸出一张餐券。他看了眼，淡淡补刀：“经济舱小食券也能证明身份？”
“暴雨延误，调配乱了，我临时顶岗。”我抬下巴，“你们驾驶舱门没关好，我是来——”
“——来送温暖？”他挑眉，低哑又冷，“凌霄澈。王牌机长。陌生女人闯入驾驶舱，解释从简，撒谎从重。”
我刚要怼，脚下飞机轻轻一顿，外头机坪车灯划过水痕，耳边对讲机“滋啦”炸响：“后舱清点完毕，起飞窗口十分钟，右座申请延时吗？”
凌霄澈像没听见，眼神落在我敞开的扣眼上，薄唇线抿得极直：“扣子。”
我一把捂住胸口，背后忽然贴上他掌心，他竟伸过我，扣上驾驶舱门栓。
“喂！你把门——”
“关好。”他语气不容置疑，“避免更多‘乘务误闯’。”
我气笑：“你怀疑我潜入？那你现在按流程报警啊。”
“报警要写报告。”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笑意冷，“而我不喜欢在起飞窗口前被文书拖后腿。”
我心里咔哒一声：这人……毒舌省事鬼。
“那我出去，总行了吧？”
“来不及了。”他把我按到右座扶手边，动作干净利落，“坐好，别乱碰。”
“我不是副驾。”我死撑，“我只是顶替的乘务。”
“今天不是。”他低头，给我拉下安全带，“今天你是我的临时安全观察员。”
“你胡编制度？”
“制度没这条，我有。”他抬眼，目光直逼，“名字。”
“沐晴岚。”
“岗位。”
“乘务转训——”
他掐断：“转训？教官是谁？”
“祁澄岳。”
他眼底微不可察一沉，像是半信半疑：“证明？”
“你给我时间翻——”
“没时间。”他按下通话键，“塔台，这里是SE3201，准备推出。”
我惊了：“你疯了？你打算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观察员’起飞？”
“观察我的，是你。”他靠近两寸，呼吸干净，像冷松木，“我也想看看，你到底在装谁。”
我被他气笑：“机长，别再挑衅我理智的底线。”
“理智？”他慢条斯理扣上我的耳机，“上了飞机，理智听我的。”
耳机贴上耳廓那一瞬间，我打了个寒噤，汗和雨水混在一起，脖颈发痒。偏偏这时肚子“咕”地抗议——从早上忙到现在，我只啃了半块压缩饼干。
他似乎听到了，抬了抬眉，居然从侧袋摸出一颗薄荷糖，随手一抛：“含着，别低血糖晕我驾驶舱。”
我接住，酸薄荷炸开，强撑着冷静：“谢谢你的——人道主义。”
“别谢太早。汇报程序。”
“我不会右座标准词。”
“那就跟读。”他声音压低，像夜里走在雨檐下的低弦，“座椅锁定，襟翼设置，自动刹车备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