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更新时间:2025-12-24 14:44:31

他的掠夺欲正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看得太专注,眼神太过滚烫,眸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姜孟黎将口红收进手包,然后才缓缓抬起眼眸,迎上他的视线。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很轻:“看够了?”

池砚舟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汹涌的情绪被强行压制。

然后,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过身,推开了安全通道沉重的防火门。

脚步声迅速远去,通道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应急灯幽绿的光,映着姜孟黎独自靠在墙上的身影。

原来如此。

这么多年,他对她,对姜家放在明面上的厌恶,都是一场伪装。

这个认知,带着微妙愉悦感,让她心情变得很不错。

她没兴趣再回到热闹的包厢,去应付那些无关紧要的寒暄。直接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顾清欢发了条信息:“有些累,先走了。”

包厢内,气氛依旧喧闹。

池砚舟推门进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冷漠,只是紧抿的唇线和比平时更显阴沉的气场,让离他近的几个人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他沉默地坐回原来的位置,目光却不受控制,一次次扫向门口,扫向姜孟黎空着的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身边的谢云舒和他搭话,也被他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她没回来。

酒杯被他无意识地攥在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围的声音,模糊而遥远。他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刚刚昏暗的通道里。

焦躁,从心底滋生,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面无表情,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直接起身,离开了热闹的包间。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

月亮和星星,都藏了起来。

池砚舟回到半山别墅,扯开领口,将自己摔进宽大的床铺,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大脑却异常清醒,她的眼睛,和她微张的唇瓣,反复在眼前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睡半醒的混沌边缘,他终于被拖入了梦境。

只有她。

她就在他身下,总是清冷疏离的眼眸,此刻氤氲着迷离的水光,专注地望着他。她的手臂柔软地缠绕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带着熟悉的香气,一下下拂过他的喉结,他的下颌。

他俯身,重重地亲她。

柔软,温热,带着甜腻,令人沉沦的气息。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体温在急剧攀升,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失控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将他紧紧包裹。

“池砚舟。”她的声音又轻又媚,带着钩子,直直挠进他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他浑身燥热难耐,情动不已。

但很快,他从这场旖旎又煎熬的梦境中猛地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胸膛在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卧室里漆黑寂静,只有他粗重紊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但身体的反应却真实得残酷,他在紧绷、胀痛。

蚀骨的空虚感,加剧了难堪的燥热。

他低咒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在黑暗中僵硬地坐了几秒,但被她轻易挑起的渴望,依旧在四肢百骸里冲撞。

最终,他浑身狼狈,大步走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脸颊和全身。他闭着眼,任由水流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

好半晌,池砚舟才关掉水,带着未散尽的寒意和湿气,扯过浴巾随意裹在腰间。水珠从他湿透的黑发梢滴落,沿着胸膛和腹肌的沟壑滑下,没入浴巾边缘。

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照亮了他依旧带着戾气的脸。

时间显示,凌晨三点。

理智告诉他此刻的行为荒谬至极,但某种比理智更强大的冲动驱使着他。

他点开与姜孟黎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了语音键。

他没有多说,只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对着话筒,低哑地叫出了缠绕在他心头的名字:“姜孟黎。”

发送。

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已入睡。

然而,几乎就在语音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屏幕倏地亮起。

一条来自她的语音回复。

池砚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几乎是立刻点开,将手机紧紧贴到耳边。

听筒里传来她慵懒的嗓音,尾音微微拖长:“池砚舟?”

这声音,瞬间点燃了他好不容易被冷水压下的燥热。他闭了闭眼,喉结剧烈滚动。

他没有回复。

只是将那条短短两秒的语音,再次点开。

播放。

贴在耳边,听着。

再点开。

再听。

黑暗中,她慵懒的声线缠绕上来,带着蛊惑,将他拖入更深的沉沦。

他仰起头,后颈抵着冰冷的床头,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浴巾已松散开来,空调的冷气拂过皮肤。他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隐现,他放任自己坠入旋涡。

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与她语音里的尾音交织在一起。

一遍,又一遍。

他沉溺在循环里。

直到最后,他额发被汗水浸湿,黑暗中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和手机里她的回应。

镜湖区别墅。

姜孟黎侧躺在床上,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温热的玫瑰香气。她发完语音,手机屏幕的光尚未完全熄灭,身后温热的胸膛便贴了上来。

傅宴安的手臂从她腰侧环过,沉默地握住了她刚刚放下手机的那只手腕。他的掌心很烫,力道不重,却带着掌控意味,将她纤细的手腕缓缓压下。

他凑上前,将下巴抵在她颈窝,呼吸拂过她耳后的肌肤。

姜孟黎没有动,甚至放松身体向后靠进他怀里,像一只餍足的猫。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是池砚舟?”

姜孟黎没回应。

傅宴安眸色发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将她用力地按进自己怀中。

然后,他温热的唇贴上去,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呼吸滚烫地没入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