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当年阴差阳错救了傅老爷子一命,傅家少奶奶的位置,根本轮不到我。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客气地避开她的手。
“哎呀!”
叶青青忽然惊呼一声,手一抖,撞在我端着碗的手臂上。
滚烫的面汤瞬间泼了我一身,大半浇在了我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对不起,对不起温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叶青青的眼圈立刻就红了,眼泪摇摇欲坠,“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我看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手背,痛得说不出话。
一只大手猛地将叶青青拉到身后护住,傅谨言充满怒火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检查着叶青青的手。
“烫到没有?让我看看!”
“我没事,承忍哥哥,”叶青青怯生生地躲在他怀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温姐姐……她……”
傅谨言这才把淬着冰的目光投向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温言,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厌恶,“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青青好心帮你,你就算不领情,也不用故意把碗摔了来给她难堪吧!”
我的心,随着他这句话,和地上的碎碗一起,裂成了无数片。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不是我……”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我,“跟个老母猪似的笨手笨脚,连碗都端不稳!养不起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滚上去换衣服,别在这里碍眼!”
2
“承忍哥哥,你别怪温姐姐,都是我的错……”叶青青还在他怀里抽泣,声音又软又委屈,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傅谨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低头,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语气哄着她:“好了,不怪你,我知道你最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是有些人,心思歹毒。”
他的目光扫过我,充满了警告。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这温言也太不懂事了,老爷子大寿,她就这么闹。”
“就是,仗着老爷子喜欢她,连傅总的面子都不给。”
“我看她就是嫉妒青青小姐,你看傅总多疼青青小姐啊。”
那些话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密不透风。我站在一片狼藉中央,看着自己红肿起泡的手背,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原来,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傅谨言信什么。
我没再争辩,转身上了楼。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眼泪终于决堤。
手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可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傅谨言的初遇。
那不是在噩梦里,也不是在他家。
高三那年,我父亲的工厂出了事,家里欠了一大笔钱。催债的人天天上门,用红色的油漆在我家门上写满了恶毒的诅咒。
有一天放学,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我堵在了巷子里。
“小姑娘,你爸欠的钱,你来还是我们来?”领头的黄毛混混笑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