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和汪奎商量,此时汪奎已经买车开始运作。

他说:“不行就让他来跟我跑车,就当个学习了,但没工钱,管饱。”

父母巴不得让我这个没出息的出来见见世面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说也怪,我从回家三四个月后,就戒了网瘾,每天就跟着汪奎早出晚归,他开车所经过的水泥路,都会指着对我说:“这些都是我们铺的。”

我表面不说,内心却嘀咕:“我以后也要开车。”

路修好了,农村客运开始兴起,好老板又向他提议:“可以让你甥子去学习驾照,以后开个面包车拉客。”

也正是这样,我在后面拉客的经历中才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长了知识,有了远见。

汪奎对我说:“要把这个东家当作知遇恩人。”

我点头称是,但不明白啥叫知遇之恩。

2014年秋,我正在外面拉客,接到汪奎的电话。

那头说:“晚上你跟我去奔一个葬礼。”

我说:“谁不在了?”

他说:“大老板前两天喝酒驾车,车祸掉崖里死了!”

我心一颤,惊到了!

和东家虽然话不多,但每次他们车队聚会汪奎都会带着我去,给我的印象也很深。

一米六几的身高,说话幽默风趣,平易近人,好酒好客,他家的一间屋子专门放着各式各样的泡酒,也没有暴发户的架子,开的车是进口的丰田汉兰达,喝醉时会时常叫我去代驾。妻子跟着他一起做私业,有个女儿,叫李婷婷,比我小两岁,还在读书。

他常在车里用醉酒的语气对我说:“年轻人,好好干,只要你跟对人,赚钱都不是问题,像你舅一样,真的没话说,我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无话,只能“嗯嗯”的点头。

要说是心里自卑,也是有的,我就不喜欢和有钱人、教师、警察这类打交道,感觉他们遥不可及,甚至有些仇视,特别是交警每次拦车检查,我都会暗暗的骂道:“妈的,穷疯了。”

这是人内心所致,得不到的就诋毁、嫉妒、仇视、甚至不屑一顾。如果你有钱,你站在他们那个岗位,何来的偏见,这都是成长才悟的道理。

来到东家,面前是一栋别墅。哀乐入耳,门口是白布吊顶,两边侧立的是花圈、纸人和黄菊,亲属素衣带孝,堂屋放置棺柩,灵牌上写道:已故显考李公正贤大人之灵位。

三个妇人已哭成泪人,一个老母、一个妻子、一个女儿。

一旁的亲属在旁安慰着。听着哭声,我内心也是五味杂陈,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造化弄人,天叫如此正贤之人归西,必有他的道理,愿李公安息,呜呼哀哉!

弟弟李正良,在门口招呼客人,就是现在汪奎的老板。

李正良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站他面前给人一中泰山压鼎的感觉,见人说人话,遇鬼言鬼语,不愁富,不贬贫,不笑娼。工程做大,黑白都给他面子,既是现在的老板,又是两兄弟,见他的次数要比正贤的多,他的老婆在体制内上班,同样能说会道,脾气相投。下有一儿一女,老大李晨,比妹妹大两岁,女儿李倩,和梦茜是同年,也是经常做他家的代驾,所以一家我都熟悉不过了。

一次我载了两个纹身青年,到了地点,不见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