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了汪柔,老人也就只有同意他们的婚事。

红梅与前夫育有一女,红梅离家时五岁,叫沈梦茜。

春节外出务工的人都会回老家,红梅和汪奎也会接梦茜来陪老人过佳节。

2009年回春,还没去接,她前夫就自己找上门来,是一个骨瘦如柴,面如黄土,眼神呆滞的男人,仿佛风吹体摇,狗叫魂惊。

如今十岁的梦茜也是亭亭玉立,怯怯跟在父亲身后。每每看他父亲就眼神飘浮不定,也不跟人打招呼,跑着到妈妈身边抱住红梅,怕妈妈飞走了,不要她似的。

你说这前夫哥做哪般,你猜吸毒和艾滋都不为过,那为何当初红梅要抛弃女儿独自回娘家,是她狠心还是难言之隐?只说十多岁嫁出去的姑娘,哪有能力养活一个孩子,直到和汪奎在一起,才同汪奎说接女儿过来抚养,夫家那边不同意,只能逢年过节寄些衣服和钱财补偿。

话不多说,前夫不知道哪里打听来的,说红梅找了个勤快能干的男人,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来年准备盖洋楼了。

吸毒人听说,打起了小算盘,只要能弄到钱,哪怕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放过的,所以带着梦茜过来,就想争得点抚养费。

汪奎以礼相待,摆桌设席,呼亲唤友陪衬,酒后三巡,吸毒人直接开门见山。

说:“我这次来呢,是来要梦茜的抚养费,毕竟我也养了这么多年。”

红梅反问:“我们平时寄的衣服钱财不说?你养不了可以给我养。”

吸毒人说:“我养这么大,再过三五年,她嫁人我还可以挣个十万八万彩礼,我为何给你?”

梦茜抚着红梅的手臂,急躁的说:“我不要嫁人,我不要跟他回去。”

姑娘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看出了父亲的这般那般,吸毒人平时也在外面务工,梦茜也是爷爷奶奶带大,疼爱有加,跟瘾君子也谈不上感情,再说他吸毒的事传得方圆百里,少不了有人议论,梦茜记在心里,爷奶急在心头。

红梅楼住梦茜,豆大的眼泪不由的悄声洪涌。

汪奎疼在心里:“一次性给你多少,可以将孩子交给我们抚养。”

瘾君子两眼发光,但还是镇定自若的说:“孩子从小是她爷奶抚养,疼爱有加,我怕二老不同意,但我也可以做主,只要价格到位。”

红梅说:“我要征求老人的意愿,孩子是他们的心头肉,哪能听你只言片语,我要当面和他们言语。”

当天连路赶到爷奶家,把双方的意思说给老人来听。

爷奶只能感叹:“孩大了我们也管不了,还要做这些农活,既然你们有心教养,我们也放得下心。当初只怕你改嫁个不端正的男人,我们才不敢教与你,如今汪奎我们也见了好几面,每次来接娃儿都不曾空手,相敬有加,也到放心了,强过我不争气的儿。”

说完搂着孙女哭作一团。

汪奎和红梅支付了六万的抚养费给吸毒人,此后不相往来,互不打扰。那爷奶想孙女了如何,这都是后话。

一年后,吸毒人因为过量吸食导致急性中毒一命呜呼,至于六万块钱所剩多少也不得而知。梦茜按风俗披麻戴孝,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不曾掉一滴眼泪。

只因父亲没尽过教养责任,外出多年未曾补贴家用,反而会时常向二老张口,不能满足就拿梦茜出气,又打又骂,二老无奈也只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