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模糊的脚印，比蓝悦儿的鞋码大得多，显然是男性的。
“睡不着吗，陈先生？”卡尔森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陈墨猛地转身。维修主管站在屋顶入口处，手中拿着一个大型手电筒，光线刺眼。
“只是出来透透气。”陈墨平静地说，“酒店房间有点闷。”
卡尔森走近，目光扫过陈墨手中的蓝色布料：“屋顶不对客人开放。不安全。”
“对蓝悦儿来说确实不安全。”
两人在月光下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抗。
“女孩有精神问题，”卡尔森最终说，“悲剧，但不是第一次发生。”
“你指艾米丽·赵？还是1975年那个女孩？”
卡尔森的表情僵硬了：“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认为你懂，”陈墨向前一步，“我认为你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卡尔森微微一笑：“看来您有访客了，陈先生。晚安。”
他转身离开，留下陈墨独自站在寒风中，手中的蓝色布料如同一个未解的问号。
下楼时，陈墨发现酒店大厅灯火通明。杰克·莫里斯站在中央，脸色铁青。
“苏珊·米勒死了，”杰克直接说道，“从酒店档案室的窗户坠落。初步判断是自杀。”
陈墨感到一阵寒意。巧合？他不相信巧合。
在警方封锁现场前，陈墨溜进档案室。苏珊的办公桌整洁异常，所有文件都被清空。但在键盘底下，他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词：“Pattern。”
图案。模式。苏珊临死前想告诉他什么？
陈墨走到窗前，看向下面的街道。警灯闪烁中，他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对面街角——卡尔森，抬头望着档案室的窗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
4 加密的日记
档案室的灯光惨白得像是手术室的无影灯，将苏珊·米勒最后工作的地方照得无处遁形。陈墨站在窗前，指尖还残留着触碰窗框时的冰冷。下面是洛杉矶永不眠的街道，警灯旋转着将一切染上红蓝相间的诡异色彩。
“Pattern。” 模式。规律。苏珊用生命留下的最后线索。
杰克·莫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疲惫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怎么看？” 陈墨没有转身，仍然盯着楼下逐渐聚集的人群：“太巧了。我刚拿到她给的资料，她就自杀？”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窗户是从里面打开的。她桌上放着抗抑郁药。” “人人都吃抗抑郁药，杰克。这不代表什么。”
陈墨终于转身，环视这间档案室。整齐排列的铁架，标签清晰的文件夹，一切都井井有条得令人不安。太整洁了，就像蓝悦儿的酒店房间。
“她的电脑呢？” “技术科拿走了。密码保护，需要时间破解。” 陈墨点头，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碎纸机。纸屑盒是满的，但最上面几张碎片边缘整齐，像是刚被放入不久。
“这个我要带走。”陈墨不等杰克同意，已经取出密封袋开始收集碎纸。 杰克叹了口气：“你知道程序，陈墨。这是证据。” “所以我才会小心保管。”陈墨熟练地封好袋子，“苏珊死前在销毁什么？为什么急着处理这些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