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寻常法宝,极可能是某个上古大能遗留的传承秘宝!
《炼魂术》中记载了一门惊世骇俗的 “分魂秘法” ,可将自身神魂撕裂,炼出一道独立的分魂。
顾尘封无数次尝试,却始终无法成功。
最终他找到了根源——他自修炼老魔传授的《血炼夺魂诀》,常年浸泡在血魂窟这万年沉积的血煞戾气之中,导致神魂早已被污秽的血煞之气深深缠绕,牢牢禁锢着灵魂的本质,根本无力完成那精细至极的神魂分裂。
这也正是他为何会将主意打到洛慕婉身上的真正原因。
清灵体质的本源之力,如同最纯净的灵泉,不仅能净化血煞,更能洗涤神魂!借助她体质的神效,他神魂中大部分顽固的血煞之气已被悄然净化,灵魂恢复了前所未有的“轻盈”与“洁净”。
时机,到了。
顾尘封眼神一厉,双手掐动法诀,《苦海种莲诀》默默运转,神识沉入识海,引动了那门凶险万分的“分魂秘法”!
“呃啊——!”
几乎在法诀生效的瞬间,熟悉的感觉传来,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痛苦,猛地从灵魂最深处爆发开来!
那不再是肉体的疼痛。
断臂之痛与之相比,简直如同蚊蚋叮咬。
这是源自生命本源的撕裂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探入他的意识核心,抓住他的灵魂,然后用最野蛮、最粗暴的方式,生生要将它撕成两半!
识海之中,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疯狂穿刺、搅动!又像是被投入了无尽的炼狱火海,每一寸“灵魂”都在被烈焰灼烧、煅打。
他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摇曳,眼前幻象丛生,时而仿佛置身万年玄冰之中,冻得灵魂都要碎裂;
时而又如同被扔进沸腾的血池,被无尽的怨魂撕扯吞噬。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额头、脖颈上青筋暴凸。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又在下一刻被体内失控的灵力蒸干。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溢出了一缕猩红的鲜血,那是他强行忍耐,咬破了口腔内壁。
这种痛苦,足以让心智最坚韧的修士彻底疯狂,神魂俱散!
但顾尘封硬是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意志力,死死守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断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引导着部分魂力,在自己的灵魂上进行着最精密也最残酷的切割……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就在顾尘封感觉自己即将被无尽的痛苦彻底吞噬、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
“嗤啦!”
一声仿佛不存在于现实,却清晰响彻在他灵魂深处的撕裂声传来!
剧痛达到了顶点,随后猛地一空!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视角”变得无比奇异。
一部分意识变得轻盈、纯净,脱离了肉身的沉重束缚,漂浮在了玄莲黑灯那幽幽的乌光之中。
而另一部分意识,则依旧滞留在那具熟悉的肉身里,却感觉沉重、污浊,仿佛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成功了!
玄莲黑灯光芒大盛,那朵黑色的莲苞似乎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将那道新生的主魂稳稳地温养其中。
若无此灯庇护,筑基修士的神魂一旦离体,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
此刻,留在肉身内的,是承载了……那道狰狞的 “血狱封魂印” 的残魂!
顾尘封主魂以一种奇特的“第三者”视角,看着下方盘坐的,属于自己的“身体”。
那种感觉诡异无比,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
但他又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依旧能通过某种玄妙的联系,控制那具身体的一举一动。
计划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顾尘封主魂操控着肉身,猛地取出一杆血色小幡——血魂幡,这是血魂窟常见的法器,能拘役、炼化生灵魂魄。
他没有丝毫犹豫,主魂化作一道纯净的流光,猛地投入了血魂幡之中!
与此同时,肉身同时运转《炼魂术》与血魂老魔传授的祭炼法门,以自身精血和魂力为引,辅助主魂与这杆邪器进行最深层次的融合!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等同于将自己最核心的本质,与一件邪器绑定。
一旦失败,主魂将被血魂幡同化,成为没有意识的厉鬼之一。
但顾尘封别无选择,这是他金蝉脱壳,摆脱老魔控制的唯一途径!
终于,在残魂的辅助下,血魂幡血光大放,随即又猛地内敛,幡面上浮现出一道与他主魂面貌依稀相似的淡影,一闪而逝。
成功了!
此刻,顾尘封的主魂已然成为了血魂幡真正拥有完整自我意识的主魂!而血魂幡,也不再是普通的邪器,成了一件以顾尘封主魂操控,拥有成长潜力特殊的器灵。
那具承载着“血狱封魂印”的肉身,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的“外壳”。只要老魔引动印记,毁灭的也仅仅是这具肉身和里面的残魂,而他真正的主魂,将依托血魂幡,获得新生与……真正的自由!
洞府内,血魂幡静静悬浮,散发着内敛而诡异的气息。
盘坐的“顾尘封”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一丝属于主魂的冰冷与决绝一闪而过。
顾尘封试着操作血魂幡与肉身,有着残魂在肉身中,控制起来还是轻松很多
洞府内,新生的主魂与血魂幡的融合渐趋圆满,那杆小幡静静悬浮,散发着内敛而深不可测的诡异气息。
下方,盘坐的“顾尘封”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深处,一丝属于主魂的绝对冰冷与决绝一闪而逝,旋即隐没,恢复了往常的沉寂。
顾尘封主魂心念微动,尝试同时操作血魂幡与肉身。
得益于残魂仍驻守于肉身泥丸宫内,控制起来竟比想象中更为顺畅。
无需主魂时刻降临,只需一个意念,残魂便能如臂使指地驱动肉身行动。当然,主魂的意识随时可以降临,完全接管这具躯壳,如同穿上了一件隔绝对痛苦感知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