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更新时间:2025-12-23 23:14:57

林婉一本正经道:“你去和他说,我这几天有事,我不过去。”

哪能天天晚上都过去,她吃不消,不如找个由头拒了。

芍药给江渡传完话。

又跑回来,道:“江大人问表姑娘有什么事,他好给大公子有个交。”

林婉并没什么要紧事,可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免得被他折腾。

“我要去找裴棠玩。”

接下来三天。

林婉都用这个理由回绝了裴砚。

夜深人静。

两个姑娘聚在一起,在灯下看了会儿风靡京城的话本子,躺在一张榻上说悄悄话。

裴棠大眼睛亮亮的:“你发现没?这几天都看不到三姐姐的身影了吗?”

林婉想了想。

还真是,自上次赏花宴后将近半个月没看到裴明珠的身影了。

“她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裴棠来劲了,凑到她耳边说,“上次赏花宴后,二老爷罚裴明珠跪了三天祠堂,还让她禁足了半个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林婉轻轻一笑。

算算日子,裴明珠明天就要解禁了。

而明天也是燕王说的三日之期。

裴棠余光扫过她的脖颈,好奇心驱使她发问:

“婉姐姐,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林婉僵了僵,眼珠微动,垂眸掩住情绪,“蚊子叮得。”

裴棠心道,今年蚊子出来的真早。

“这蚊子叮的还挺匀称。”

林婉扯唇。

裴砚太能闹了,这样很容易被别人发现,下次得和他交涉一下,不能太过火。

日出东方,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婉穿好衣裳,轻手轻脚地下床。

她看了眼床上一脚踢开被子的裴棠,颇为无奈地叹气,替她掖好被角。

这对兄妹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哥哥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执拗腹黑;妹妹像个小小的糯米丸子,心思写在脸上。

林婉想起,府上人说,裴砚自小养在外面,十三岁那年才回到国公府。

兄妹两成长环境不同,心性也大相径庭。

林婉如今隔几日去一次寿慈堂。

做药膳的同时,备下多日所需的香料,其余的,由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负责焚香。

听玉轩。

裴明珠站在垂花门下,看着急色匆匆的女子,眼里掠过算计成功的得意与讥讽。

“这不是林姑娘吗?”玉柔挡住路。

裴明珠缓步走来,看着林婉的表情不屑一顾。

“你可真是会算计,这么早起来,给祖母做药膳,巴结讨好她。”

当初母亲虽心高气傲,可对于亲姐姐生的孩子,生出了怜悯之心。

是她传信给林氏族人,让他们把她带回去,可惜祖母做主,收容了她!

“你这个灾星,克死父母双亲还不够!竟还要死皮赖脸待在我家,想克我的亲人!”

林婉抿唇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你当真如此想?”

裴明珠眉毛狠狠皱起:“我便是如此想的,你又敢如何!”

林婉凑近她,唇角挂着笑意,在她耳边挑衅说:

“那我奉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小心我哪天克死你们!”

裴明珠神色铁青,这小贱人怎么最近如此猖狂?!

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要进王府当侧妃,有了靠山,大言不惭起来。

蠢死了!

对于林婉而言,裴明珠就像话本里偶尔会出现的跳梁小丑,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

圣旨抵达燕王府的事,不到半日,便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皇上下旨杀了阎王府上的几个貌美姬妾以作警告,借以敲打燕王让他不要太淫欲。”

“可不是?听说燕王在外面寻欢作乐,一回到府里,门口挂着几个爱妾的尸体,哭着想抱下来!”

“不光如此,燕王还被禁足了,至少一个月不能出王府的大门,侍卫都在门口守着呢!”

“陛下是明君,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消息传到林婉耳中时,她正给老夫人捏肩。

老夫人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

“早该罚燕王了,仗着自己是皇亲,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燕王应当是得罪了大人物,以至于陛下不得不下令给他一个忠告。”素环犀利指出。

陛下重血亲,燕王是他亲兄长。

能做出这等举动,实属匪夷所思。

林婉微微出神,他办事真利索,如果在床上也能利索点就好了。

老夫人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是,婉儿先告退。”

林婉刚出院子。

裴棠便拉着裴行屿来找她玩。

他们走到花园里。

裴棠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心想他们真是般配,简直是金玉良缘!

她提出玩捉迷藏,转身捂着眼睛开始倒数。

林婉看向一处隐蔽性很好,适合藏身的假山。

裴行屿窜上一棵树,像猴子般灵活。

林婉笑了笑,迈开步子朝着假山后面走去。

她蹲在半人高的石墩子旁边,等着裴棠来找。

忽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穿过她的腰窝,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石墩子上。

林婉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要呵斥,对上一张俊美的脸,咬了咬唇。

“你怎么来了?”

裴砚看了她许久:“我不能来?”

林婉抿唇道:“我可没说你不能来,那你是来陪裴棠玩捉迷藏吗?”

裴砚轻轻“嗯”了一声。

林婉体贴极了:“既然表兄要藏在这里,那我另寻一处藏身地。”

她正欲离去,便被他给按住了肩膀。

裴砚折下一枝探到身旁的桃花。

他将木枝抵在她脖子上,语气危险。

“你是想要过河拆桥吗?”

林婉咽了咽口水,垂下眸子。

他竟然在她锁骨上画圈圈,木枝粗糙冷硬,触感并不疼,有点痒还有点奇怪。

情人间旖旎暧昧的动作,他做出来却让人害怕。

“我不敢过河拆桥。”

裴砚眉梢微挑,手腕一转,扔了桃花枝,俯身抱起她往外走。

林婉挣扎着扑腾起来,他颀长的身形没晃动半分。

若是这么走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外面还有裴棠和裴行屿!

他是故意的!

“裴子宴!你放我下来!”

裴砚眼眸微眯,三日不见,她直呼他的名字,胆子变大了。

林婉有些底气不足:“我都知道了,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我晚上会过去的,你先放我下来。”

裴砚放下她。

林婉堪堪稳住身形。

她的双手便被高举过头顶,后腰被迫托起,她吃痛的呜咽声被他尽数吞下。

裴砚似是不满她这三天的拒绝,将她抵在假山后,发了狠地吻她。

不远处,裴棠倒数结束,扫了眼空荡荡的花园。

“婉姐姐,二哥哥,我来找你们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婉拧眉,咬了下裴砚的唇,他却扣着她后脑勺,吻得更深入。

裴棠看着高大巍峨的假山,快步走了过去,探出脑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