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更新时间:2025-12-23 23:14:43

林婉怕他刨根问底,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唇边。

裴砚偏开头。

茶水滴落在他手背上。

林婉拿出帕子,正要给他擦干净,却听见上方传来清冷的嗓音。

“舔干净。”

她琢磨不透裴砚在想什么,也不懂他阴晴不定的心思。

裴砚的声音清冷如霜,语气没什么起伏,飘进她耳中。

“不愿意?”

在他话音落下时。

林婉半蹲下身,伸出小巧灵活的舌尖,轻如羽毛地扫过茶渍。

裴砚的眸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躬着线条凌厉的脊背,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蓄意诱惑的眼神,心里有点不快。

他的话,她半点都没听进去。

“婉儿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过很多话,林婉一时间想不起来。

“表兄是指哪句话?”

裴砚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以后把她收为房中人,留在身边慢慢教。

他的手顺着下巴轻抚至眼尾,“婉儿对季凌亦是如此,听之任之,百依百顺吗?”

他的力道蓦地加重,林婉僵住身子,一股麻意从脚底窜起。

她摇头。

裴砚像是满意很她的回答,唇角漫开愉悦的笑。

“行,我知道了。”

林婉小脸一僵,他怎么有话不明着说,她的心被吊得七上八下。

裴砚起身离她远了些,背转过身去。

她解开束腰,脱下外裳,露出雪白莹润的肩头和藕粉色小衣。

细长的藕臂圈住他的劲腰。

裴砚目光倏忽变得晦暗,“你确定要与我一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林婉看着他。

“如果中途反悔,可不是你说了算。”

裴砚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书架后的榻上。

他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尖,声音喑哑冷冽。

“那个野男人是不是季凌?”

林婉摇头:“不是。”

她心里想,如果有一天,裴砚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野男人,会作何感想?

裴砚撑在上方,抚着她料子柔软的小衣,语速放慢。

“自今天起,我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有来往,倘若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林婉脊背轻颤,心脏倏忽一紧。

他啃着她的脖子,凶狠道:“我会杀了你们。”

林婉的尾音变了调,“婉儿不敢。”

她抬起一双澄澈的杏眸,长睫轻抖地看向他,媚色尽显。

他眼眸微动,吻上她的唇。

……

林婉躺在榻上,轻轻呼吸,裸露在外的肌肤痕迹遍布,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裴砚沐浴完换了件常服,趿着鞋走到榻边,捏了捏她。

林婉嘤咛一声:“表兄,饶了我吧。”

裴砚是想唤她沐浴,见她太累了,只淡笑了下,继续回到书案前处理公务。

林婉没过多久就醒了,揉了揉泛酸的脖颈,穿上衣裳准备离去。

裴砚的脸色莫名黑下去,房事上的餍足顿时消散,心里愈发不爽。

“你要去哪里?”

林婉抿唇道:“我得回院子,明早还得去老夫人身边伺候。”

要是等到日出东方,丫鬟婆子们都醒了,她再从玉松居出去,怕是不想活了。

“祖母那边,我去说。”裴砚看了眼她单薄纤瘦的身体,意有所指道:“你那里不是……能走回去吗?”

她那里还残留着……

林婉登时炸毛了,大尾巴狼刚才怎么不替她着想,现在倒想起来了?

她娇声道:“不要紧的。”

*

林婉回春水院的路上,披着披风。

外头的风一吹,本就快散架的身体更感凉寒。

进了屋,泡进浴桶里洗干净,才舒服了许多。

芍药看了眼她身前的痕迹,飞快移开眼睛。

“大公子认出姑娘了吗?”

林婉的声音像水雾轻柔。

“没有。”

她听人说,女子第一次与之后是不同的,才敢大着胆子去找裴砚。

“那大公子有说让要给姑娘名分吗?”芍药问道。

林婉语气平淡:“能白睡的女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个名分?”

他提都没提,她也没有要。

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缘罢了,只谈风月不谈感情。

芍药:“季公子那边呢?”

林婉感觉浴桶里的热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是我对不住他。”

“他尚在春闱备考,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事分心。等他考完放榜后,我会和他坦白一切。”

“姑娘要和他坦白?”芍药拿来帕子给她擦身。

林婉点头:“我没想瞒他。”

她会找合适的机会和他讲。

他若是接受不了,他们之间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该早些断掉。

“大公子会让你出府见季公子吗?”芍药说。

林婉一顿。

“等季凌春闱结束,裴砚应该也腻了我,不会再管我的事。”

芍药微微拧眉,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进行。

绿药瞪大眼珠子,听完了她们的交谈。

姑娘胆子真的是大!

爬上大公子的床,算计他,转头与季公子不清不楚。

模糊的铜镜映出林婉妩媚动人的脸。

林婉微微侧过头,余光瞥见脖颈上两枚鲜红的吻痕。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裴砚属牛还是属狗的?

素手往脖颈上敷上了厚厚的一层珍珠粉,遮掩痕迹。

天已经亮了。

林婉来不及休息,匆匆赶去寿慈堂。

正要掀开珠帘推门而入,听到里面传来低哑好听的声音。

林婉踱步往里走,假装没看到裴砚,朝上座的老夫人欠了欠身:“我来焚香了。”

“难为你是个有心的孩子,”老夫人笑道,“天天来看我这老骨头。”

裴砚啜了口茶。

“表妹她所住的院子是春水院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这孙子怎么知道婉丫头住在哪里?

裴砚继而笑了笑:“春水院离寿慈堂很远对吗?”

寿慈堂是裴府的正堂,而春水院在东北角。

林婉需要每天早起一个时辰来这里。

经裴砚这么一点拨。

老夫人恍然大悟:“婉丫头,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上了年纪脑子不灵光,你不该胡闹,天天来做什么!”

她语气严厉,但不是真的生气。

更多的是心疼林婉有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咽。

裴砚淡淡开口:“那便让表妹回去吧。”

老夫人扫了眼他,她怎么感觉裴砚今天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林婉昨晚没怎么睡,能回去睡回笼觉心里松快。

她道:“老夫人院子里的香怎么办?”

“我来吧。”裴砚余光扫过她,看向老夫人,“孙儿许久不曾在祖母身边服侍。”

昨夜她便说酸。

让她坐在那儿调香,怕不是得一个猛子扎进香料里。

真扎进去,倒也有趣。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婉也不敢再推下去,生怕老夫人察觉出不寻常来。

她回院子里,闭着眼入睡,一觉睡到了下午。

林婉下午用了点晚膳。

芍药走进来,低声道:“江大人传话说,大公子让你今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