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新时间:2025-12-23 23:03:32

要想把这小木屋变成真正的安乐窝,光有好看的皮囊不行,还得有热乎的内里。

林晚把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用高科技材料封印了寒风,但屋里的温度依旧低得感人。

那铺刚铲干净的大炕,摸上去像块冰坨子。

想要把这冷炕烧热,甚至要把屋里的潮气彻底烘干,就需要一样东西——

火。

而要有火,就得有柴。

张卫东做事还算地道,让人拉来了半车劈好的柈子(木柴段)。但这半车柈子大多是粗劈的,也就是那种直径二三十公分的大圆木段,想要塞进灶坑里,还得再劈细一点。

“不就是劈柴嘛。”

林晚站在院子里的木墩前,并没有盲目自信。

她虽然力气变大了,但她有自知之明,这种粗活她没干过。

她在空间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一把看着很锋利、造型流线的进口户外求生手斧。这斧子轻便、手柄防滑,看着就比农村那种笨重的大铁斧洋气。

她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把一根桦木段竖在木墩上。

没敢太用力,试探性地一斧子下去。

“邦!”

一声闷响。

那斧头像是砍在了轮胎上,直接被弹了起来!震得林晚虎口发麻。

再看那木头,就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子。

“这么硬?”

林晚皱了皱眉。

桦木油性大,纤维韧,冻透了之后跟铁疙瘩没什么两样。她手里这把精致的小手斧,用来削个树枝还行,用来劈这种大木墩子,简直就是拿水果刀砍骨头。

“再来!”

林晚不信邪。她调整呼吸,双手握斧,增加了力度。

“邦!邦!邦!”

连砍好几下,木头纹丝不动,倒是把她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

最要命的是,因为斧子太轻,吃不上劲,好几次都差点滑脱。

就在林晚对着这堆顽固的木头撒气的时候——

“咯吱、咯吱。”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篱笆外传来。

林晚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周凛不知何时路过,正站在篱笆外,背着枪,那一身黑棉袄在雪地里像尊煞神。

他没走,也没说话。

那双眼睛盯着林晚手里那把精致的、橙色手柄的户外斧,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退役特种兵,看着一个小孩拿着滋水枪在战场上比划。

“那是玩具。”

周凛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你要是想把手腕震断,就继续用那个砍。”

林晚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放下手:“这斧子挺锋利的......就是太轻了。”

周凛没接茬。

他把背上的枪往身后一顺,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没有像修篱笆那样直接动手抢。

而是弯腰,从旁边的柴火堆里,捡起了那把早就生锈、甚至斧刃都有点豁口的老式大铁斧。

这把斧子光斧头就得有五六斤重,斧柄是油光锃亮的老榆木,看着就笨重。

“看好了。”

周凛单手拎着那把笨重的大斧子,就像拎着根稻草。

他随手抓过一根让林晚束手无策的桦木段,往木墩上一立。

“桦木有筋,别硬砍。”

他声音低沉,虽然是在教训人,但透着股专业劲儿,“找准纹理,借着斧子的自重,手腕要活。”

话音未落。

只见他手臂肌肉骤然紧绷,大斧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残影。

“噗——!”

不是“邦”的闷响,而是一种极其解压的、如同裂帛般的脆响。

那把笨重的钝斧子,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斧刃精准地切入木头的纹理,那根坚硬的桦木就像是豆腐一样,瞬间从中间一分为二,左右两半“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断面平整光滑,甚至还冒着热气。

林晚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不仅是力气大,这是一种极致的掌控力。

周凛并没有停。

他动作极快,根本不给林晚反应的时间。

立木、举斧、下劈。

立木、举斧、下劈。

“咔嚓!咔嚓!咔嚓!”

原本那堆让林晚绝望的大木头,在他面前就像是脆弱的萝卜。

汗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滴在雪地上。每一次挥臂,那种原始的、野性的、纯粹属于雄性的荷尔蒙,在这个冰天雪地的院子里炸开。

林晚站在旁边,这一次她是真的服气。

这不是简单的劈柴,这简直是暴力美学。

不到五分钟。

那堆像小山一样的圆木,全部变成了粗细均匀的柈子。

周凛停下动作,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

他把大斧头往木墩上一剁。

“嗡——”

斧刃深深嵌入木墩,斧柄还在微微颤动。

“剩下的自己练。”

周凛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看了一眼林晚手里那把花里胡哨的小斧头,眼神依旧嫌弃:

“把那玩具扔了。以后用这把。”

说完,他看都没看林晚一眼,拉了拉枪带,转身就要走。

“周同志!”

林晚叫住他。

这次,她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真诚的敬佩。

“谢谢你教我。那个......你要是不嫌弃,进屋喝口热水吧?我刚烧的。”

周凛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林晚那双虽然冻红了但依旧白嫩的手。

“不用了。”

他拒绝得很干脆,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疏离,“我怕把你屋里的地踩脏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背影挺拔,孤傲,像是一匹不合群的独狼。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地整整齐齐的柴火,又看了看那把深陷在木墩里的大铁斧。

忍不住笑了。

这人......

嘴巴毒,脾气臭,心眼......好像还挺好。

林晚走过去,双手握住那把沉重的大铁斧,费力地拔出来。

很沉,手柄很粗糙,上面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体温。

她学着周凛的样子,找准木头的纹理。

深吸一口气,不再用蛮力,而是顺着斧子的重量。

“噗!”

木头应声裂开。

虽然没有周凛那么丝滑,但也成功了!

“学会了。”

林晚嘴角微扬。

有了这些柴火,今晚她的“城堡”,终于可以点火了。

她抱起一捆还带着新鲜木香的柴火,转身推开了那扇通往温暖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