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跟在她身后。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到沈修竹面前。
她蹲下身，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她的指甲又长又尖，泛着冷光。
“我是什么？我是你求之不得的状元夫人啊。”
“夫君，刚才不是还要扒我的皮吗？怎么不动手了？”
沈修竹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我错了，绥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我爱你啊绥绥！”
他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
胡绥绥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爱我？”
“你的爱，就是要我的皮，去换你的前程？”
她抬起手，身后的一条尾巴闪电般卷起地上的剥皮小刀，递到她手里。
她拿着小刀，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别怕。”
“我不杀你。”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5
胡绥绥站起身。
她看着吓得像滩烂泥的沈修竹，歪了歪头。
“夫君，你想要的，是权势，是地位，对吗？”
沈修竹拼命点头。
“好啊，我给你。”
她打了个响指。
一簇金色的火焰，在她指尖燃起。
那火焰很小，看起来没什么温度。
沈修竹却从那火焰里，感受到了灵魂的战栗。
“男人，总是被不该有的东西所累。”
胡绥绥轻声说。
“没了它，你就不会再有烦恼，可以专心致志地往上爬了。”
她的话音刚落。
那簇金色火焰，飘了出去，飘到了沈修竹的胯下。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京城的夜空。
火焰一闪而逝。
没有血，没有伤口。
但沈修竹知道，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被那金色的火焰，从根源上，“净化”了。
连同他所有的欲望和作为男人的能力，一起化为了虚无。
他躺在地上，抽搐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胡绥绥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身后的一条尾巴伸过来，像卷一根稻草一样，把他卷到了半空中。
“走吧，夫君。”
“我们去给昭阳公主，送一份大礼。”
她说完，九尾横扫。
整个状元府，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
她拎着半死不活的沈修竹，冲天而起，直奔皇宫。
月光下，一个红衣女子，身后跟着九条如同山脉般的白色巨尾，飞过京城上空。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以为是神仙下凡，纷纷跪地膜拜。
他们不知道，那不是神仙。
是来讨债的恶鬼。
6
皇宫，长乐殿。
歌舞升平，灯火通明。
今天是昭阳公主的生辰宴。
满朝文武，皇亲国戚，都聚集于此。
昭阳公主李静姝，坐在主位上，一身华服，面带娇矜的微笑。
她是大业朝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最近，她看上了新科状元沈修竹。
那书生虽然出身寒门，但长得俊，又有才华。
最重要的是，他懂情趣。
前几日，他偷偷递话进来，说要在大婚前夜，送她一份绝世奇珍作为求婚之礼。
一份用完整无暇的九尾狐皮，制成的狐裘。
一想到那雪白温暖的皮毛裹在身上的感觉，昭阳公主就心头火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