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我一把老旧的AK47，枪油味混着沙土味。“今天下午就有一单小业务，去感受一下。钢镚带你。记住，别省弹药，也别太省，控制成本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别打到人，尤其是对面的人！”
我就这样，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抱着这把比我爷爷岁数可能都大的AK，迷迷糊糊地被钢镚拉上了另一辆皮卡。车上还有几个不同肤色的哥们儿，都一脸轻松，有个哥们儿甚至戴着耳机在扭屁股。
车子开了大概半小时，进入一片荒凉的戈壁滩。远处有几个半塌的土坯房。
“就这儿了！老位置！”钢镚跳下车，熟练地找了个土坡后面趴下，架起枪。“林子，趴这儿！看着点，别伸头太厉害，流弹不长眼——虽然基本上也没啥流弹。”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地找好位置。
我学着他的样子趴下，心脏还是跳得厉害，手心黏糊糊的。
对面远处，也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影在晃动。
“对面……是谁？”我小声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沙漠之蝎’的人，也可能是‘自由猎鹰’的，这周他们好像换标了。”钢镚无所谓地说，“管他呢，都是同行，规矩都懂。”
过了一会儿，对面突然响起了几声零星的枪声。
“来了来了！开工了！”钢镚来了精神，端起枪，对着侧前方的天空，“哒哒，哒哒哒…”
其他人也开始了。“砰！”“哒哒哒！”“Oohrah!”
枪声算不上密集，但颇有节奏，一会儿东边响几下，一会儿西边响一阵。
我僵硬地抱着枪，手指放在扳机上，有点不知所措。
“打啊！林子！愣着干嘛！”钢镚催促道，“对着天！扣扳机！就当放鞭炮！公司报销！”
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猛地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全干上天了。后坐力撞得我肩膀生疼。
“我操！”钢镚吓了一跳，“省着点！他妈的点射！点射！营造氛围！不是你妈报仇！”
我尴尬地点点头，重新调整成单发模式。“砰……砰……”
打了十几发子弹后，我开始有点理解这工作了。确实……没啥危险性。除了太阳毒了点，沙子硌人了点，噪音吵了点，甚至有点……无聊。
对面的枪声也很有默契，从不朝我们人的方向打，弹道又高又飘。
我甚至看到钢镚打完一个弹匣后，居然掏出手机，开始对着自拍，嘴里还念叨：“给老家对象发一个，显得哥们儿勇猛点。”
另一个白人哥们儿更绝，摸出一本皱巴巴的《花花公子》，垫在枪管下面看得津津有味。
这他妈哪是战场，这简直是大型露天摸鱼现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迅速融入了这种节奏。白天根据“业务单”去不同地点“营造气氛”，晚上回基地喝便宜啤酒，打牌吹牛。鲍勃经理甚至搞了个KPI考核，根据“开枪积极性”、“声量贡献度”和“氛围感染力”综合打分，表现好的奖励额外假期或者奖金。
危险？不存在的。最大的工伤是太阳晒脱皮或者吃罐头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