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做点什么，难道就让那个女孩枉死，让这个畜生逍遥法外？
我的脑子很乱。
我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女孩的冤屈和不甘。
她把毕生最强的技能给了我，是希望我替她做什么吗？
这不再是简单的工作，而是逝者最后的托付。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四
第二天，李浩又来了。
他独自一人，捧着一束白菊。
他没有去看女孩，而是直接找到了我。
“苏小姐，是吧？”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但那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我。
“昨天我女朋友的妆，是你化的？”
“是我。”我平静地回答。
“化的很好，我很感谢你。”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我的谢礼。”
“密码六个八。”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动。
王主管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笑。
“李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示意我快收下。
莉莉也躲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怨毒。
二十万。
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
可以先还上一部分最紧急的债务，让我喘口气。
李浩见我没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苏小姐，你是个聪明人。”
“有些事，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
“拿了钱，忘了它，对你，对我们，都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胁。
他在试探我。
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确定。
王主管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
“是是是，李总说的是，苏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个化妆的。”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
二十万，可以解决我眼下的燃眉之急。
我只要点点头，拿上钱，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女孩的死，李浩的罪恶，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一个为了还债，走投无路的普通人。
我有什么能力去对抗一个心狠手辣，能随手拿出几十万买凶杀人的恶魔？
可是……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女孩那张被我修复好的，安详的脸。
还有那句冰冷的【逝者很满意】。
如果我拿了这笔钱，她，还会满意吗？
我获得的这些不可思议的技能，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向罪恶低头，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吗？
不。
我苏然的公司是倒了，我是背了一屁股债。
但我的脊梁，还没断！
我慢慢抬起头，迎上李浩审视的目光。
我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慌乱。
他在怕。
我笑了。
那是一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的笑。
我缓缓地，将那张银行卡推了回去。
在李浩和王主管错愕的眼神中，我一字一句地开口。
“李先生，节哀。”
“不过，你确定你女朋友的死，只是个意外吗？”
五
空气瞬间凝固。
王主管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李浩脸上的悲伤面具寸寸龟裂，取而代de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