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年轻警察示意了一下：“小刘，取样，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化验一下成分。”
年轻警察小刘立刻拿出取证袋和棉签，小心地采集地上和碎碗片上的药液残留。
王秀菊看着警察真的取样，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绞在一起。
张伟也有点慌了，嘴上却还硬：“验！随便验！肯定是补药！验出来没问题，我看你怎么说！”但他眼神里的色厉内荏，根本藏不住。
老警察又看向我：“你说她亲口承认是堕胎药，除了你，还有别人听到吗？或者有没有录音录像？”
我心里一沉。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混乱，我哪里想得到录音？
“没有…只有我听到…”我声音低了下去。
王秀菊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道：“看！她就一张嘴！空口白牙污蔑我！警察同志，她这是诬告！你们应该把她抓起来！”
老警察没理她，继续问我：“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叫120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感受了一下，除了脸颊火辣辣地疼和肚子因为刚才激烈挣扎有点发紧之外，似乎没有更糟的感觉。孩子还在动。
“暂时…暂时不用。”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必须盯着警察取证。
“这样，”老警察沉吟一下，“事情我们初步了解了。药液我们会带回去尝试化验。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需要进一步调查。”
他看向张伟和王秀菊，语气严肃：“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们，尤其是你，”他指着张伟，“必须保证不再对报警人有任何肢体上的冲突和言语威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听明白没有？”
张伟梗着脖子，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王秀菊眼神躲闪。
老警察又看向我：“你也先冷静一下，保护好自己。我们会依法处理。”
我知道，仅凭目前这点证据，很难立刻把他们怎么样。警察办案需要流程。
但这就够了吗？上辈子他们逍遥法外的画面在我眼前闪！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突然，王秀菊猛地捂住胸口，眼睛一翻，身体软绵绵地就往地上倒，发出痛苦的呻吟：“哎呦…哎呦我心口疼…被气得喘不过气了…儿子…快…快给我拿药…”
她又开始装病！想用撒泼打滚混过去！
张伟立刻扑过去：“妈！妈你怎么了！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我妈要被她气出个好歹了！”
现场瞬间又是一片混乱。
年轻警察小刘无奈地看向老警察。
老警察眉头紧锁。
我看着这出闹剧，心冷得像冰。我知道，仅仅报警，可能还远远不够扳倒他们。
警察取证离开后，这个家，会变成真正的地狱。
张伟扶着他“奄奄一息”的妈，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等警察走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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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菊还在那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装死，张伟一边扶着她妈，一边用吃人的眼神剐着我。
老警察看着这混乱场面，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显然见多了这种家庭闹剧，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证据不足。
他叹了口气，再次对我低声说：“姑娘，你看这情况……要不你先去亲戚家或者朋友那待几天？冷静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