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陆承宇捏着工作证的手指泛白，突然指向操作台角落，“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放着个贴着红色标签的样品瓶，液体呈浑浊的褐色。顾云溪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正是白若曦检测出变质剂的样品。
“这是……”郭德发突然插话，声音发紧，“这是废弃样品，云溪你怎么还没处理？”
“哦？”顾云溪挑眉，故意拖长语调，“郭总倒是清楚。这瓶是昨天从生产线随机抽取的，正要送检测，怎么就成废弃样品了？”
白若曦适时拿起样品瓶：“我来检测吧。”她打开检测仪，针尖刺入样品的瞬间，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检测到异常成分——丙酸钙超标17倍，还有微量的分解产物，这是典型的人为添加变质剂。”
“变质剂？”陆承宇的摄像机立刻对准屏幕，“顾云溪，这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什么？”顾云溪走到原料储存柜前，抽出一份采购清单拍在桌上，“这种变质剂的供应商，是郭总上个月亲自签的合同。编号WZCG20230912，要不要我现在联系采购部把原始单据调出来？”
郭德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手忙脚乱地掏手机：“你胡说！那是……那是用来做实验的！”
“做什么实验？”白若曦追问，“丙酸钙在预制菜中的最大使用量是0.5g/kg，你采购的这批浓度是20g/kg，明显是工业级而非食品级。郭总打算用它做什么‘实验’？”
实验室的气氛像凝固的冰。陆承宇的助理突然低声提醒：“宇哥，直播间炸了，都在刷‘查供应商’。”
陆承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转向郭德发：“郭总，这批货是你让我曝光的吧？上周三下午三点，你用匿名邮箱发的举报信，附件里的验收单就是这张被篡改的。”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你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推广费’，这话你忘了？”
“你！”郭德发气得浑身发抖，“你录音？”
“做我们这行，留个心眼很正常。”陆承宇的语气突然变得理直气壮，“但我没想到你给的是假料！顾总监，这事我也是被蒙蔽的，现在我就把录音发出去，帮你澄清！”
“不必了。”顾云溪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陆先生的直播间还开着吧？正好，让观众看看完整的检测过程。”她拿起未开封的预制菜包装，用美工刀划开，“我们现在重新取样，从拆封到检测全程直播，让大家看看‘味至鲜’的预制菜到底有没有问题。”
白若曦立刻操作仪器，新的样品注入后，屏幕上的波形图平稳流畅，各项数据都在标准线内。“检测合格，未发现异常成分。”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反转，“支持顾总监”“严惩内鬼”的评论刷成了红色海洋。陆承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对着镜头鞠躬：“各位观众，这次是我核实不严，我向顾总监和味至鲜道歉。后续我会全力配合调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顾云溪看着他虚伪的表演，突然冷笑：“陆先生还是先想想，怎么向你的粉丝解释，为什么上个月收了竞争对手‘鲜乐家’的六十万推广费吧。”她点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截图，正是白若曦刚才发过来的，“你的工作室账户，总不会认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