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把爸的安葬费全输光了。 十五万，一分不剩。 我看着空荡荡的银行卡余额，手开始发抖。 "妈，爸的丧事怎么办？" "再想想办法吧......"她躲避着我的眼神。 那一刻，我心里的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既然你们不让爸安息，那我就让你们也不得安宁。
1
我叫林晓，十七岁，一个月前还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爸爸因为车祸离世的那天晚上，我以为这就是我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了。
我错了。
真正的地狱，是在殡仪馆交费的时候开始的。
"先生，您父亲的安葬费用总计十五万三千元，请问是刷卡还是转账？"工作人员礼貌地询问。
我拿出爸爸留下的银行卡，那是他生前专门给我准备的应急资金，里面有十八万。
"卡里余额不足。"
什么？
我让工作人员再试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先生，卡里只有三千块钱。"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十八万，怎么可能只剩三千？
冲出殡仪馆，我直奔最近的银行查询明细。
取款记录清清楚楚：昨天晚上11点到凌晨4点，分六次取完了十五万。
取款地点：金碧辉煌娱乐城。
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地下赌场。
回到家，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红肿，看起来也没睡。
"妈，爸的钱呢？"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什么钱？"
"别装了，十五万，昨天晚上你全取走了。"我把银行明细摔在她面前。
妈妈低着头，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我...我以为能赢回来的..."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你去赌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就想着，万一赢了，不但有钱办丧事，还能多留点给你......"
"那你赢了吗？"
她崩溃地哭了起来："输了，全输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客厅里只有妈妈的哭声，还有我心碎的声音。
爸爸生前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赌瘾，为此他们吵过无数次架。每次妈妈保证戒掉，可没过多久又会复发。
爸爸说过，如果他死了，一定要看好妈妈，不能让她再碰赌博。
可是爸爸刚走，她就把他的安葬费全部输光了。
"妈，爸连个像样的葬礼都办不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有用吗？钱能回来吗？爸能安息吗？"
我站起身，走向房间。
"晓晓，你去哪？"
"我去想办法。"
关上门，我坐在床边，盯着手机里爸爸的照片。
照片里的爸爸还在笑，那是去年我生日时拍的。他说等我高考完，要带我去看海。
现在他永远看不到海了，甚至连一个体面的告别都没有。
我打开抽屉，拿出爸爸留给我的那把军刀。
那是他当兵时用的，锋利无比。
妈妈毁了爸爸最后的尊严，那些赌场的人也一样该死。
既然正常渠道要不回钱，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
我在网上查了金碧辉煌娱乐城的资料。
老板叫张鸿，五十多岁，在道上有些名声。手下有十几个马仔，专门放高利贷和开地下赌场。
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被他们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