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后的武馆
我抓起一块抹布，擦过布满灰尘的兵器架。
木屑和铁锈的气味混在一起。
我走到墙边，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男人在梅花桩上扎着马步，是我师父。
照片的玻璃镜框有一道裂痕。
我盘腿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天花板上掉下一块白色的墙皮，落在我的膝盖前。
我没有动。
桌上的旧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着。
来电显示是“房东”。
我没有接。
手机震动停止了。
几秒后，它又开始震动。
我拿起手机，划开接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林玄，房租！月底再不交，我就找人清东西了！”
电话被挂断了。
我把手机放回桌上。
武馆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了一下，发出“吱呀”一声。
门外，两个穿着紧身背心的男人走过。
其中一个男人停下脚步，朝里面看。
他对着同伴，指了指武馆的牌匾。
牌匾上写着“振武国术馆”。
他笑了。
他弯下腰，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爪形姿势，模仿电影里的功夫。
另一个男人拍着大腿，发出笑声。
他们走远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上了木门。
门缝下塞着一张纸。
我捡起来。
上面写着“最后缴租通知单”。
我把通知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里还有一个信封。
我把它拿出来。
信封是黑色的，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我的名字。
我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邀请函。
“现代搏击与传统武术交流会”。
地点：江城体育中心。
时间：明晚七点。
第2章 这一掌，叫寸劲
我走进江城体育中心。
灯光很亮。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
我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擂台上，一个穿着运动短裤的男人正对着麦克风说话。
他叫张龙，是个网红搏击教练。
他身后的巨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对着空气比划，他面前的几个徒弟应声倒下。
张龙指着屏幕。
“各位看，这就是‘隔山打牛’！”
台下发出一阵笑声。
张龙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另一段视频。
一个男人用电钻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电钻头在飞速旋转，但没有钻进去。
张龙拿起麦克风：“‘铁头功’！可惜，我只看到了一台反转了开关的电钻。”
观众席的笑声更大了。
张龙又按了几下遥控器。
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是我师父在梅花桩上的那张。
张龙说：“这是江城最后的武馆，振武国术馆。他们教的是什么？形意、八卦、太极。”
他顿了一下，看着观众。
“这些，都是老年人公园里的健身操！不能打！懂吗？”
他把目光投向观众席，像在寻找什么。
他的视线停在了我身上。
他笑了。
他用手指着我。
“我听说，振武国术馆的林师傅今天也来了。林师傅，上来玩玩？”
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到我身上。
周围的人都转头看我。
我站起身。
我走下台阶，穿过人群，走上擂台。